科来考者众多,午间我换岗时便听说城内大小客栈被选订一空,只有那最贵的悦来客栈还剩余一两间空房,你们要想住在城内,估计只能去悦来客栈了。”
另一个士卒说:“我看悦来客栈都悬,半个时辰前不是还进城了几位童生么?我估计他们若找不到价格合适的空房,只能选悦来了。”
“几位小公子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实在找不到客房你们再出来,外城空下的客栈还有不少。咱们知府大人下令了,遇到傍晚进城却找不到地方打尖的童生,皆可便宜放行。”
何似飞几人双手指端交叠于身前,与胸齐平,同时微微垂首,用标准的书生礼道谢。
守城的士卒同样抱拳颔首回礼。
三位同窗连同何似飞穿过城墙下长长的廊道,进入郡城。
一位同窗小声赞叹:“乖乖,郡城的守卫也太和气了,还给咱们说快没空房了。”
“这不是快到宵禁了么,可能是担心咱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郡城里瞎转,大半夜被巡逻的士兵逮住。”有人应声。
“那怎么办,咱们直接去悦来客栈么?我还没住过悦来客栈,听说光是咱们县城的悦来客栈都死贵的。”最后说话的这位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有十九岁,姓郑,去年刚得了一个大胖小子,养小孩比较费钱,因此现在囊中羞涩,听到‘悦来’这俩字就打了退堂鼓。
第一个说话的少年道:“我觉得士卒不大可能说谎,路上那么多赶来郡城的马车,估计有一大半都是来参加恩科的,内城客栈确实不好订了。但若是订在外城,光是在城外审查身份,再赶往考棚,路上就得耽搁大半个时辰,太耗费精力了。”
“咱们还是赶紧去悦来客栈吧,我可不想住在外城,上一场府试我就贪便宜住在外城,我滴个乖乖,清晨要进城,还得跟其他百姓一起排队,差点就迟到了我。”第二个叫王栈的少年径直提了建议。
何似飞没参与他们的讨论,趁这个时间已经询问了两个店家,得到了悦来客栈的准确位置。他背着书箱走回来,说:“悦来客栈在郡城主街上,距离此处稍微有些远,估摸着得走两刻钟,但好处是距离考棚近。听店家的意思,现在也只有悦来客栈还会空余些上等客房了。”
事情紧急,何似飞甚至没有用商量的语气,淡声道:“时间紧迫,客房售罄,不能再继续耽搁,现下应一道去悦来客栈询问是否有余下客房。那里虽价格贵,房间却不小,若只余一两间,咱们四个便凑活住一起,分摊房费。”
王栈当即响应,他吃了上回府试住外城的亏,这回就算是露宿街头都得留在内城,闻言立刻道:“何兄说得有理!咱们可以分摊房费,这样,郑兄所担忧的价格便不再是问题了。”
四人即刻举步出发。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风度气度,有房子住才是要紧事!
期间他们遇到好几波找不到客栈打算出城的童生,一个个咬紧牙关,铆足劲儿了赶路。
两刻钟的路程被他们硬生生缩短一半,看到悦来客栈几个字后,一个个都抚腰喘气——背着这么沉一个书箱,还走这么快,当真累得慌。
唯有何似飞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因为天气炎热,额上鼻尖皆出了汗。
其他三人喘个不停,那么同掌柜询问订房事宜自然落在了何似飞头上。
伙计热情的给他们端来热茶,三人喝的期间,何似飞已经询问过了情况,转身过来同他们交流:“客栈还余下三间上等客房,一日价格在二两银子又一百文,里面有一张可供双人入睡的拔步床和一张小榻,可供三人就寝。”
伙计补充:“此外,咱们客栈还提供餐食、适量的笔墨、沐浴热水和浣衣服务嘞。”
年纪最大的陈康听到这价格,目光还是暗了一瞬,但想到不住这里就得去外城,他小声问:“一间房只可以供三人就寝吗?我们有四个人……不用床,自己打地铺可以吗?”
伙计摇了摇头:“因为热水、笔墨、浣衣等服务,人多了咱们店就……这,您这边四位老爷,要不两两住一间,还能一人睡一张榻?”
院试要考算科,大家伙儿基本的算术能力都有。
这客房一日二两银子又一百文,三个人住一人是七百文,两个人住一人是一两银子又五十文。
陈康苦着脸:“这七百文是我最大能承受的价格了,再多、再多……”
不比其他几位未曾成亲的少年,他年近弱冠,有妻有子,自然得承担起养家重担,即便有爹娘帮持,也不敢大手大脚。
何似飞道:“我可以一人一间,你们仨可凑一间?”
其余三人愕然的看向何似飞。
事情就这么拍板钉钉。
趁着伙计给他房内送热水的时间,何似飞询问了掌柜是否有一位名叫‘晏知何’的男子在此打尖落脚。
为了帮助掌柜的记忆,何似飞还添加了时间细节。
掌柜实在和气,还仔细查了四月和五月的住宿记录,少顷,对何似飞抱歉的摇了摇头:“公子,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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