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位晏公子。”
何似飞也不强求,道谢后上楼吃饭,沐浴。
虽说行山府那伙计听到知何兄要来郡城,可万一对方在郡城有宅院,或者只是途径郡城,并未落脚,或者不在悦来客栈入住,那他是不可能找到对方踪迹的。
连续赶路五日,何似飞这会儿着实疲乏,沐浴后将头发擦个半干,便躺床上休息。
一夜无梦。
而另一边,罗织府三大世家之首的罗家,厅堂里却灯火通明,管家和几位家主心腹守在门外,严防有人隔墙偷听。
房内,地上跪着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月白色箭袖劲装,头上发带尾端垂有鎏金的穗子,一看就是家底丰厚的贵气公子哥儿。
“你要把你爹我气死是不是?啊?都要临门一脚了,你跟我说你不考恩科了?我看你主意这么大,你别管我叫爹了,以后我管你叫爹,你就是我祖宗!”
少年人跪姿懒散,闻言连头都磕了下去,瓮声瓮气道:“都说我要在外游历,我的梦想又不是考科举当大官,就我这性子,我这嘴,爹,我要真去了朝堂,指不定明儿个咱们家就被诛九族了——哎哟,好疼,爹,你居然真打!我要我娘!娘哟!”
罗家家主被那句‘诛九族’给气昏了头,扒了鸡毛掸子上的毛,一下下狠狠的抽在自家儿子屁股上,用了八成的力道。
罗家长子很明显小时没被少抽过,他爬起来一边躲一边喊:“我说的是实话啊爹,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把咱们家药材生意做到京城去!咱们日后给宫里太医院供药,那可不比读书有气派?我游历的这四年也不是光游山玩水了,你没看我记录的那些书,里面把药材的生长环境,年岁,地理地貌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嘞!哎呦,爹,你别只打我一边屁股啊!”
他捂着屁股,像只猴一样在厅堂乱窜,看得出这几年确实不单单是游山玩水了,这身形和步伐的灵动性确实大有长进。
他窜得罗老爷眼花缭乱,打也打不中,气道:“你、你不考科举,你怎么在那位乔小公子面前展露才能?咱们府城那朱家的嫡长子早两年就是秀才,已经准备考乡试了,你想被他捷足先登么!那可是咱们知府大人的亲弟弟!我今年四月就把你叫回来,还请了今年二月院试主考的学政大人教你功课,不是让你回来跟我耍滑头,今年这恩科你考也得考,不考也得考!”
说起那位乔小公子,罗家长子罗京墨倒是消停下来,同时面上还有一丝羞赧——上月知府大人祭祖归来,他爹带着他前去拜访一番,在人群中隐约瞧了一眼那位乔小公子。
可当真是一位……姿容绝艳、出尘脱俗的哥儿。
纵然是罗京墨在外游历四年多来,都未曾见过如此气度、如此相貌之人。
罗京墨沉默着想,那等神仙似的人儿,是我这凡夫俗子可以高攀的么!我就一喜欢在深山里采药的匹夫……
自家老爹还是真是异想天开,敢于做梦。
这还要归功于乔博臣在罗织府当太守六年来, 未曾提过一句出身,只兢兢业业治理一府之地。罗织府几大世家打听不到他的背景,只当他是科考出身、毫无倚仗的农家子。
毕竟, 只有那些毫无背景的进士,才会在年近三十,还只是一位‘普通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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