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好奇道:“不是都抓起来分开审问吗?怎么门口还有两个人?”
魏崔城没好气的说:“都是纸人,能开口说话吗?”
“居然是假人啊。”陶朱爬下马,飞奔到店门口细看,这是一男一女两个,金童玉女,竹为骨骼,纸为肌肤,毛发都是画上去的,笔法极好,丝丝缕缕的发髻,看上去就像真的。
魏崔城说道:“你不会对着纸人说话,纸人吸了活人的气息,会变成妖孽,小心半夜去找你。”
快闭嘴吧!魏崔城实在受不了陶朱这张快嘴了,故意吓他。
谁知陶朱与众不同,他拿出一方手帕,捂住嘴巴,系在后脑勺上固定,呵呵笑道:“这样说话就喷不到纸人了。这纸人做的真好,我都想买几个带回……家里去玩。我要做纸人的师傅照着我的样子做一个,放在书房里坐着,手里拿一支笔,装着写字,我就可以出去玩了!”
真是什么都管不着这张快嘴,就是要叽叽喳喳的说话!
护卫麦穗慎重其事的看着纸人,“我觉得行,多做几个,当做替身,你就安全了。”
陶朱头一次认同麦穗的话,“行,那就多做几个。你刚才说话对着纸人了,晚上纸人找你,你不害怕?”
麦穗的手按在剑柄上,“怕什么,斩了便是,不过是一堆竹骨纸皮。”
两人在门口叽叽哇哇,陆善柔早就进去了,她先围着铺面转了一圈,各种大小的纸人,纸马,纸房子,最大的房子她都可以站直了身体,直接走进去,纸房子里雕梁画栋,还有纸床、纸桌、纸做的文房四宝,还有纸花瓶。
纸花瓶里插着纸花数朵,是荷花。
“做得真好。”陆善柔感叹道:“我都想给自己买一个烧了,将来死后可以住进这样的好房子,死而无憾。”
魏崔城说道:“我也买一个——给我父母先烧一个。”总不能说烧了和你再做一回邻居吧。
看完了店铺,继续往里头走,穿过院落,到了一个大作坊。
看到墙壁上挂着各种制作纸扎的刀具,大大小小、奇形怪状,足有百来个。
“仵作在尸格上填写刺穿吴太监心脏的凶器大概长五寸,最宽的地方有两寸,刀尖是椭圆形。”陆善柔立刻兴奋起来了,把符合仵作描述的刀具全部从墙上摘下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陆善柔摘下十五把短刃,“这些都符合描述。”
陶朱这时候又又贴过来了,“我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喷白醋,找血迹,有血迹的就是凶器!厨房在那里?我去拿一瓶白醋。”
芳草院凶案,就是陶朱自告奋勇用喷壶喷白醋,他驾轻就熟。
陆善柔阻止陶朱去厨房,“这一招在这里不管用,纸扎铺的刀具,工人们一起用,做这种精细的活计,谁的手没受过伤?每一把刀都粘过血。”
魏崔城冷哼道:“你是在刻舟求剑。”
陶朱泄气了,“我刻舟求剑,你呢?你有什么法子?”
我也不知道。魏崔城不理他,看陆善柔掂量着十五把短刃。
“这把刀刃太脆太薄,捅进去会断,不是凶器。”弃之。
“这把太钝。”弃之。
“这把刀背过厚了。”弃之。
最后选了九把。陆善柔指着九把刀说道:“现在天光不好,我看不清,你们拿到外头去,用西洋放大镜仔细看刀柄和木头手柄的缝隙里,有无渗入新鲜的血液。”
一刀刺中心脏,血液涌出,应该会留下痕迹,手柄缝隙很难清理。
陶朱和麦穗有事干了,少年心性,对什么都好奇,十分配合陆善柔,拿着刀去了院子细看。
魏崔城跟着陆善柔继续往作坊里面走去。
这里堆着尚未完工的纸扎,一个个竹编的竹胎立在地上,有人形,马形,房子的雏形,有的编了一半,缺胳膊少腿,场面很是诡异。
陆善柔看着捆扎竹胎的绳索,拿起一根,用力拽了拽,很结实,她问魏崔城:“吴太太是被勒死的,我能拿你试一下吗?”
“可以啊。”魏崔城半跪在地,伸长了脖子,“来吧。”
看着魏崔城毫不设防的献出了自己,任凭“宰割”,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陆善柔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莫名生出了无限的怜爱之意,“不是勒你的脖子,那么残忍,你把胳膊露出来就行了。就是做个试验,还不到你献身的时候。”
听到“献身”二字,魏崔城的耳朵顿时红了,“哦,我……我还以为……”
魏崔城上次在芳草院摸睡莲缸的时候就撩起衣袖露胳膊,这回又露,熟练的很。
他的胳膊长,结实,上臂肌肉就像藏了两只老鼠,陆善柔把绳索套在他的胳膊上,按照仵作填写的尸格描述,在后面交合成八字,然后用力勒紧。
“啊!”魏崔城发出一声轻呼。
其实不疼,根本不用呼痛,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叫出声来,又觉得羞耻,胳膊被勒而已,用得着这样嘛!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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