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意抬起双手,束手就擒,眼里空洞无神,松了一口气,“我不孝,杀了我吧,父亲。”
萧韫捂住伤口,厉声喝道:“快撤。”
众人飞快撤退,一直退到无路可退,直到皇帝寝宫。
正好太医还在,还能帮林慕遥包扎伤口,萧韫脸色苍白,气喘连连,身上鲜血不断涌出,像是热水打翻在身上,风一吹,瑟瑟发抖。
外面战火纷飞,怕是抵挡不住。
萧韫跑到林慕遥身边,针灸了几下,配上一颗清毒药丸,林慕遥吐了毒水,意识总算清醒。
“慕遥……”萧韫扶起他,“我们……要输了。”
林慕遥望向纸窗外火光冲天,“帮我告诉他,对不起。”
萧韫:“我不说,我也死定了。他家人在这里,你要说自己说。”
无论林慕遥有没有中毒,都逃不脱林见山的包围。
不,应该说林见山正在夺回属于他父王的皇位。
一个士兵脸上带着灰土,急冲冲跑进来,进门大喊:“林慕遥,林慕遥!”
苏云川听闻宫中发生剧变,找了一套士兵衣服,混进宫来。来的路上,险些被林见山的步军杀死,后来是林见山身边的孟将军认识他,这才放过他。
他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哥哥被捆绑起来,父亲骂骂咧咧,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周围大臣一脸嫌弃又厌恨:“这苏家都是什么人啊。”
林慕遥见到是苏云川,气得从床上爬起来,“你来做什么?”
“你说要堂堂正正站你身边,我就来了。”苏云川越说越心虚,转头瞥了一眼父亲与兄长,“你受伤了?”
萧韫:“你哥弄的。”
苏云川:“我哥确实该打。”
林慕遥:“外面如何?”
“还能如何?”苏云川抿了抿嘴,“林见山的军队好可怕,杀人的刀,锋利无比,一刀割喉,人头落地。”
众大臣吓得腿软,纷纷骂林见山这个反贼,就连皇后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不时,外面厮杀声渐渐平息,林见山的统领将军杀了进来,将护在林慕遥身边的侍卫,全部屠杀殆尽。
萧韫抓起剑,被林慕遥抓住衣袖。“你保命,要保重。”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哭声,文臣们忍不住痛哭流涕,纷纷扬言要殉国。
寝宫里面彻底被控制住,统领将军率领将士们闯进来,直冲林慕遥的方向,势必要他死。
萧韫提剑,与十来个将士在狭小的空间厮杀,房间内的瓷器、桌椅登时被撞得粉碎。
苏云川也抄起剑,胡乱地挥舞着,保护林慕遥。
这时,一声洪亮浑厚的男音响彻寝宫,“住手!”
来人正是林见山身边的将军。
将军站定之后,往旁边一靠,林见山从门外身着铠甲,满身血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
“林见山,你个狗贼。”
“啪”的一声,那骂人的大臣让将士们按在地上。
“你说本王是狗贼,可本王的皇祖父遗诏里分明写的是让宸王继位,谁才是狗贼?谁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反贼?”
林见山拿出手中的圣旨,这是假的,如今假的也得成真。
“圣旨分明是假的。”林慕遥不死心,冲下床,双眸发红,“你就是反贼。”
苏云川急得快哭了:“慕遥……别说了。”
他知道圣旨或许能假,可遗诏是真的。如今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旁边一个大臣为了明哲保身,急忙说:“不可能,当年那道圣旨已被先帝烧毁。”
林见山:“所以你是知道的?”
那大臣点头:“老宸王一死,除了先帝,再无皇子继位。为了稳住江山社稷,老臣只能装不知道。”
这话一时掀起风浪,众位文臣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有人开口骂道:“杨执慎,你个窝囊废,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老夫哪敢说,凡是知道这事的人,早已没命。你们不信,只管问苏家的疯子。当年他肯定知道,先帝醉后吐真言,不然他装疯作甚?”
后来这个杨姓的大臣经常去苏家,试探过苏云川很多次,只为了试探苏云川是真疯还是假疯,如今已经明了。
在场的所有目光齐齐落在苏云川身上,林慕遥握住他的手,手心出了汗。
如今这局面,若是撒谎,无济于事,若是说出真相,说不定能救林慕遥救苏家。
苏云川沉吟片刻,呼吸缓缓,如释重负般说道:“是,我听到了,是立老宸王为皇储。”
众人惊呼连连,直痛骂苏家。这都是什么事?皇位岂能是当儿戏?荒唐!荒唐!
林慕遥甩开他的手,苏云川一时错愕无比,不知如何是好,无助地望向父亲。
苏钲道垂着脑袋,坐在苏仁意旁边,神色严肃,久久才叹了一口气。
林见山举起叶晔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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