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缓缓启动,月台上的每一幅面孔都从眼前掠过,都是些贫乏的、普通的面孔,而无那个瞩目的存在。
狂跳的心脏似乎沉寂下来了,只是变得有点过分沉寂,几乎要穿透车厢,坠到铁轨上。然后,一定会被急速的车轮碾成碎屑吧。
他没有追上来,正如过去那样。
如此消沉
傍晚,从托儿所接禅院惠回家时,甚尔收到了老师递上的幼儿园宣传手册。
“等到了明天的春假结束,小惠就该去上幼儿园了。”老师笑眯眯地说,“惠爸爸,从现在就可以开始考虑择校的事情了哟。”
区区一个幼儿园,居然也能说是“择校”了……
甚尔有点无语,虽然“惠爸爸”的这个称呼对他来说还是挺受用的,但是还要苦恼幼儿园的事情,多少让他觉得很麻烦。
宣传手册暂时先收下了,等到五条怜回家之后再让她去麻烦这个问题好了。甚尔暗自下定了这样的安排。
“好。”他把小海胆抱起来,“走了。”
短短的一段回家路,为了防止被海胆缠着闹腾,甚尔特地把丑宝放出来陪禅院惠玩。
至于会不会被路人看到丑宝的存在?抱歉,这种事情他一点都没有在意的。
乘着电梯来到顶楼,一边从口袋里摸钥匙,一边朝家的方向走去。走廊上的感应灯逐次亮起,一点一点照亮那个坐在家门前的影子。
“喂。”甚尔用脚尖碰了碰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影子,“干嘛坐在家门口睡觉?”
“啊!”
五条怜猛地惊醒。
其实她也没有睡着,只是在发呆而已,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不知何处去了,根本没有留意到甚尔的脚步声。但要是没有被他这么唤了一声,说不定接下去她真的会直接睡着吧。
用手撑着地板,五条怜艰难地站起来。浑身上下的关节在同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一动起来就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痛到几乎快要散架了。她“嘶——”地扶着后腰,佝偻的模样真像个小老太婆,甚尔都没眼去看了。
“坐在家门口是你们jk的什么新型潮流吗?”甚尔揶揄了一句。
哪有这种新潮流啊!
五条怜真想抱怨这么一句,但现实情况是,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吐槽他的难听话了,只好说出实话:“我的钥匙弄丢了。”
真是不出甚尔所料。“掉哪儿了?”他问。
“不知道……池袋的车站吧,或者是从池袋回家的路上?反正我已经懒得回去再找了。”
“行吧。你等了很久吗?”
“唔……可能吧。”
具体的时长,她已经不知道了,能记得的是,坐上回程的电车时还是白天,而现在天都快要彻底黑下去了。
甚尔很无奈:“丢了钥匙的话,打电话给我不就好了?”
“要是我打了电话,你就会送钥匙给我了吗?”
“不会。”
“那不就好了……”
也就是说,还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五条怜轻轻叹气。虽然有很多想抱怨的,但果然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只好默默绕到甚尔身后,等待他打开家门,这才终于步入了熟悉的家。
熟悉的家……家吗?
点亮的灯洒下一层暖暖的灯光,照亮了挂在玄关处的家务分工表,看起来井井有条,但不只是甚尔,就连五条怜自己也不常按照安排做事,最后家务事全都交给定期上门的钟点工阿姨帮忙处理了。
既然如此,家务分工表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呢?大概是因为最近看的动画片里出现了,真的让她觉得很有趣吧。
小海胆迈过玄关,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然后转身扑进她的怀里:“欢迎回家,阿怜!”
五条怜愣了愣、
我们可是一起回家的哟。真想这么告诉他。
但果然,这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嗯。”她俯下身,轻轻抱着禅院惠,“我回来了。”
禅院惠蹭蹭她的脸,好像很高兴。
这小子,倒是从来都不会抱抱自己,然后说“欢迎回家”呢。
旁观着两人黏糊糊做派的甚尔如此想着。
嫉妒?呵,怎么可能!吃醋也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最多只是觉得有点不公平而已。
而且……
甚尔眯起眼,打量着五条怜,看着她走到客厅又绕回到餐桌旁,拉开凳子,独自坐着,没有翻看杂志或是玩手机。
她就这么坐着,发呆般地望着,不知道脑袋里究竟包裹着怎样的思想,幸好他也没那么好奇。
非要说的话,就是觉得她这副模样很碍眼吧。
“阿怜。”甚尔推了推她,“想想晚饭吃什么。”
五条怜磨蹭了两秒才回过神来:“你还没吃晚饭吗?”
“要是吃过了,就不会这么问你了。”
“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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