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了,元照還是沒有打過她。
現在突然聽到這熟悉的阻嚇,元望懵了一下,身體動作倒是真停下,不再他身上扭動,元照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被她發現。
趁她還愣著,元照迅速調整坐姿,打開優碘瓶蓋,上藥,一氣呵成,元望還來不及反抗,感覺到痛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藥劑在擊殺傷口表面的有害細菌,一陣一陣的刺痛從頸部傳來,明明只是點小傷,消毒帶來的疼痛卻是被傷時千千萬萬倍,像被從傷口撕裂開來一樣,直衝大腦,元望眼淚撲簌簌就流下來了,跟著暗褐色的優碘一起:「......好痛。」
從頸部的一半始起,藥水順著頸部的線條往下滑落,因為沒有棉花棒,元照乾脆一次把殘餘的藥水滴在元望的脖子上,讓它們一一滑過女孩白皙的頸部,最終被突出的鎖骨擋下,冰冷的匯聚在那處。
元照的手指隔著一層薄紙落在鎖骨,紙巾很迅速地吸收著多餘的藥水,深褐色的液體隨著毛細現象擴散開來,中心處只有看不清的暗,但外處卻因為藥水的顏色能清晰地看出那爬開的紋路,像人的血管一般,縱橫交錯,和紙的柔白形成強烈的對比。
「好了好了。」元照安撫著妹妹,看滴下來的藥水已經吸盡,隨意把被汙染的紙巾丟在一旁,拿了張新的紙巾,幫她擦去頸上多餘的藥水。
但優碘易染人膚,上面早就擦不掉了,留下不深不淡的流水痕跡。
他打開一罐萬用軟膏,手指挖了一小坨白膏,散發著淡淡清香,往元望的傷口抹去,而她只能把頭靠在元照的肩上,看他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滑過。
經過剛剛刺激,那塊皮膚對外來的一切很是敏感,元照像個火爐一樣,連手指都發著熱,而藥膏冰冷,元望先是感受到藥膏的涼爽,然後是他用自己的溫度抹開藥膏,只留薄薄一層在肌膚上。
抓出的傷口不多,但紅腫是一大片的,元照想著不要浪費藥膏就順著把一大片全抹上,手指就在元望的脖子上畫圈,因為藥膏的潤滑,完全沒有任何摩擦力,怕疼到妹妹,動作輕的跟挑逗似的,元望有些難耐的蹭一下哥哥的肩頭,元照頓住:「怎麼?還會痛?已經很小力了,我可不會隔空抹藥,不然妳自己塗?」
「沒有呀...我是覺得那裡好癢......」
這他娘的都講什麼話?
元照故意重重一壓,忽略她小聲的痛呼,結束這場大戰,抬頭重新瞪她一眼:「好了,不癢了吧,下來,我要去洗碗。」
突然失去頸間的溫度,元望有些失落的看他,沒打算從他身上跳下去,反倒拉著他剛剛離去的手指,那裡還有殘留的藥香:「哥哥,我今天晚上可以睡你房間嗎?」
「什麼?你好好的床不睡跑來我房間擠什麼?不要,我一張單人床都快塞不下了,誰要你上來跟我搶。」元照拒絕的很乾脆,沒有一絲猶豫。
「可是,我房間電風扇壞了......沒冷氣,太熱我睡不著嘛......」她還坐在元照的大腿上,只是剛剛夾住腿的束縛已經離去,她晃著腿,身體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電風扇我上次不是剛修好,怎麼突然就壞了......你別晃了!」元照驀然一把壓住她的腿,單手把她抱到床上,恨恨地說:「我去你房間看看。」
元照離開了,元望先是跳到床上滾了兩圈,把頭埋到被子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哥哥對「乾淨」有點特殊的追求,沒洗好澡不上床,每個禮拜洗一次床單,不用帶香氣的洗衣精,所以這床單雖然破舊,洗的發白,但還是乾乾淨淨,上面還有元照自己獨特的味道。
元望看網路上說其實人本身沒有多獨特的香味,一般人所謂的「個人氣味」更多是每家每戶自己的洗衣精或柔衣精染上的味道,還有些是衣櫃中樟腦丸或除濕劑的味道,這些不過自己因習慣給其他人添上的特殊印象。
但元望覺得哥哥就是有種特別的氣味,淡淡地,平常身上聞不太出,連被子這樣累積六天的味道都幾乎聞不到,像是極淡的香茅或者檸檬混雜的清新,在溪水邊被沖淡,湊近又能找到的草葉。
她興奮的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閒著又打量起元照的房間,其實哥哥的房間她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從有記憶開始,元照的房間總是堆滿了各種雜物,因為他的房間是最大的,比主臥還大,家裡捨不得丟,但又用不到的各種物品都往他房裡丟,什麼換季的衣服呀、不知道還有沒有用的電器呀、甚至還有她小時候的嬰兒床和學步車,全在他房裡,擠的是滿滿滿。
醫藥箱也放他房間,因為客廳的電視櫃被一概零食泡麵給塞滿了,挪不出地放這種「多餘的東西」。
元望突然想到自己的嬰兒床裡好像還有去年放的夏裝,今年換季時忘記拿出來,便走到床邊,彎下腰,想從一堆衣物中翻出那件半身裙。
費盡一番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從底部找到那條小裙子,但去年的身高今年已經穿不了,元望深深嘆一口氣,今年哥哥說要買內衣,內衣很貴的,大概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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