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只有風扇,剛淨完的身一頓飯下來又要給汗浸溼,元望抹去滑過眼角的汗水,指間接不住的殘珠便順著臉頰滴落,砸在鎖骨上,汗水中的鹽分刺激著破皮的傷口,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嘶」。
元照剛把最後一塊肉嚥下,餘光瞥見她紅腫的頸部,皺起眉道:「妳還沒上藥?自己洗完澡怎麼不塗一下?」
洗澡時元望滿腦子都是些奇怪的畫面和想法,哪裡顧的上這小小的腫包,好一會兒才想出個藉口:「......藥在你房間。」末了,還想起了某個被當事人遺忘的承諾,小聲又委屈巴巴的說:「而且,你說了要幫我上藥的。」
「......要不要我中午去給你餵飯呀?」元照一噎,惱羞成怒瞪她一眼,不過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把她往房裡帶,一邊頭也不回的吆喝:「要我幫妳弄還不快來!」
中文字博大精深,一個弄字就能表達各種不同的動作,讓她想到今天偷偷看的小說某片段,忍不住噗滋笑一聲,元望覺得她哥哥肯定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她還沒忘記桌上的碗盤,大概收拾一下就放在流理台上,轉身往元照房裡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元照還在從醫藥箱中翻找著什麼,一堆過期的藥膏和藥布就散落在一旁,有些藥布滲的黏呼呼的,全糊在一起,元照皺著眉把它們扔進書桌邊的垃圾桶去。
「哥哥,今天我洗碗,我先去......」「不用了,等等我去關瓦斯時順便洗就好......欸,元望,妳有沒有看到醫藥箱裡的棉花棒?」
元照隨口就包了她的工作,其實這種事挺常發生的,他就是嘴上不饒人,但照顧起她來絕對是恨不得就把她捆著不要動,誇張的皺著臉說她會把碗盤全砸了,明明他就知道自己不是這種笨手笨腳的人。
說好的分工洗碗,元望就沒碰過幾次菜瓜布。
「醫用棉花棒上次就用完了......你要普通的嗎?我去客廳拿......」
元照只停頓半秒就做出決定:「不用,等妳來回一趟樹懶都會飛了,我剛洗好手,直接抹吧。」
他就是這種停不下來的性子,攤上她這樣性情的妹妹也算是對他人生對大的考驗了吧。元望溫溫吞吞的走進床邊,低著頭看他把優碘和藥膏擺好,其餘零散藥品又一股腦丟回藥箱內,見她還站著便抬首瞪她:「還不坐?要哥哥起身扶小太后安坐否?」
她乖乖坐好,看到那瓶所剩不多的優碘,遲疑問道:「...為什麼要用那個?我不是被蚊子咬出包而已嗎?」
這種消毒用的藥劑碰到傷口都是痛的不行,她小時候怕死這一小罐優碘,可謂是幼年時期一大陰影,還偷偷把它丟到垃圾桶過,又給倒垃圾元照發現了,氣呼呼地撿回來痛罵,現下元望已經默默移動屁股,想溜出哥哥的魔手之中。
「蠢!」又是熟悉的嫌棄,元照從床頭抽了兩三張紙,邊解釋:「妳這都抓破皮了,現在又熱,不消毒很容易惡化成蜂窩性組織炎,妳沒聽素食店的阿姨說她親戚家的小孩就是因為抓破皮還去玩水才進醫院掛了水......」
她當然沒聽過,每次有人來寒暄一向都是哥哥應付,反正她還小,害羞又內向,望著天空發呆也是人之常情......
「啊!」元照驀然驚叫,瞪她:「妳剛剛洗澡的時候有沒有碰到水?」
「好像...有吧...」
「忘了叫妳先用防水布。」元照一拍腦袋,懊悔道,緊接著拿起那一小罐優碘,迅雷不及掩耳的單手抓住元望,見她還掙扎想跑,直接拉她上腿,用自己有力的大腿緊緊夾住妹妹的小腿不讓她跑,另一手則摟著她的腰,陰惻惻的冷笑:「想跑?沒門!」
元望才十三四的小姑娘,身材瘦小,身子被個青春期的少年制住,又扭又撞的也掙脫不了,反倒把元照一身火氣都扭出來了:「喂,元望,妳不要給我太誇張,都跟妳說先消毒才能上藥,妳現在是樹懶不當改行當泥鰍了是嗎?」
少年心性不服輸,尤其是對自己的妹妹,他摟得更緊,簡直都把女孩壓在自己身上,一點縫隙都不留給她掙扎,元望不從,見上身掙不開,便想從下身入手,扭著屁股想讓元照的大腿箝制鬆一些。
扭著扭著,箝制是一分沒鬆,反倒是哥哥的聲音變了,變的似乎是有些低沉,可能是因為她現在在他胸前的原因?聲音是從少年逐日厚實的胸腔發出的,他說:「別扭了。」
「叫妳別扭了。」
他的力氣更大了幾分,但又怕弄痛她似的馬上鬆開一點,他深吸一口氣,摟住她腰的那隻手突然下滑上大腿外側,暗示性的輕拍一下:「上個藥三催四請,來服侍妳還不識好歹,是可以打了?」
是了,元望小時候元照老是這樣威脅她,母亡父離,元照長兄如父,又身代母職,於情於理元照都是可以「管教」她的,從最開始說「五歲了,可以打了」到後來「七歲了,可以打了」「九歲了,可以打了」,每年她最錯事都有這樣的威脅,但也只是威脅,直到今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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