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教训他呢。
“是。”裴肆满脑门冷汗,“小臣这就去办。”
裴肆忙躬身退出去了。
……
皇宫这么大,让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宫女消失,再容易不过了。
他让阿余将那个春桃勒死,直接填进废弃冷宫的枯井里,再用大石板封死,这种事无人去查,也无人敢查。
严寒刺骨,冷风刮在人脸上,像针扎般疼。
四更的皇宫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场,七纵八横的殿宇里,尽埋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肆旋开酒塞了,喝了几口,晕晕乎乎间,他似乎闻到了股檀香味,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坨永远富有精力又充满欲望的白花花的肥肉。
“唔——”
裴肆手扶住墙,大口吐了起来。
“您没事儿吧。”阿余忙过去,拍着提督的背,摇头叹道:“自古红颜多祸水,您说您何必呢,为她得罪了太后,又大雪天地追去普云观,受了一肚子气……”
“胡说八道!”
裴肆推开阿余,很生气:“我不过把她当成一个玩物罢了,我厌恨唐慎钰,所以我就要欺负她,我,我,你信不信,将来如果要对付首辅一党,我会毫不犹豫地弄死她。”
“信信信。”阿余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男人,劝道:“您喝多了,回去歇会儿吧。”
“谁喝多了。”裴肆脚底踉跄,腿一软,半跪在地上,他怔怔地盯着漫长又漆黑的长街,自嘲一笑。
猜测 :猜测
送春愿回公主府后,唐慎钰直接策马返家。
深夜的小院安静非常,上房的纱窗上,亮着片淡黄的油灯光。
唐慎钰快步上前,推门而入。
屋里还有些冷,炭火刚刚生起来。
薛绍祖正往方桌上布酒菜,他穿着黑色燕居常服,腿边放着“孙记”的外带食盒。
“大人。”薛绍祖躬身见礼,“炙羊肉还热着呢,这几道菜都是您平日里最爱吃的。”
唐慎钰将绣春刀搁在兵器架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壶酒,摇了摇,扔过去,笑道:“公主府的二十年陈酿,犒劳你小子的。”
说着,他脱下大氅,在凉水盆里洗了手,拧了个湿手巾擦脸,问薛绍祖:“你今儿盯着裴肆,可发现了什么异样?”
薛绍祖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这条阉狗平日办差前呼后拥的,卑职只能躲在远处盯着。他上半晌倒是没什么异常,去忠诚伯爵府办皇差,办完差正好在府门口碰见了邵总管,两人一道进去给公主请安。没一会儿,公主就急匆匆乘马车出门了,而这条阉狗悄悄跟踪公主,去了普云观后山。”
顿了顿,薛绍祖蹙眉道:“大人,他站在后山密林暗处,盯了您和公主许久。”
唐慎钰并未发表任何看法,他把手巾把扔进水盆里,走过去,将薛绍祖引着坐下。
“快吃,你今儿估计都没顾上吃饭罢。”唐慎钰坐到对面,夹了一筷子炙羊肉给薛绍祖。
“多谢大人。”薛绍祖忙打开酒塞子,翻起只水杯,给大人倒酒。
“你喝你的。”唐慎钰手按在杯口,“我答应过公主,要少喝这玩意儿的。”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呷了口,问:“他盯我们的时候,什么表情?”
薛绍祖像想起什么惊悚的事。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咽了口唾沫:“一开始不说话,冷眼观察着,后面忽然发笑,还指着您笑。”
唐慎钰有些不寒而栗,“后来呢?”
“后来他急匆匆进宫去了。”
两人干了一杯。
唐慎钰吃了几口菜,接着问:“我去扬州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借故去公主府?”
薛绍祖道:“算上今儿这回,拢共去了三次,似乎都是和盖花园子有关。其中腊月十五那次是带雾兰去的,但那日是胡太后的千秋节,公主入宫赴宴去了,所以他走了个空。”
唐慎钰沉吟片刻,这条阉狗内官出身,能不知道胡太后的生辰?怕是故意挑这么个时候带雾兰去吧。
他并不想让雾兰见阿愿。
唐慎钰问:“那他有没有去平南庄子?”
薛绍祖点了点头:“也是十五那日,天擦黑后,他换了便装,避开人去了趟平南庄子,待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卑职想法子打听了番,说是太后顾念云夫人孤儿寡妇艰难,赏了些东西,但又不想叫外人知道,叫他送去的。”
唐慎钰冷笑:“周家已经败落,本朝再无翻身的可能,这次的事把太后连累的不轻,这个脏坑太后躲都不及,何必又去联络?而且太后早先就拒绝营救予安,何必又假惺惺安慰姨妈?好,若她真仁慈心善给了赏赐,随便叫个总管太监去,又何必劳动裴肆大驾,岂非更惹人注目?”
薛绍祖嗞儿喝尽了酒,连连拱手道:“不愧是大人,分析的极在理,那……裴肆真掺和进周予安的事了?”
唐慎钰没言语,只是闷头扒饭。
这段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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