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低下头,陪着笑:“估计陛下也是一时兴起……”
“什么一时兴起!”郭太后怒道:“他那是听了奸人挑唆,专跟哀家作对,否则那时他为何背着哀家把懿荣公主放走。他多半是觉着哀家苛待了他皇姐懿荣,便要在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身上补偿回来。”
裴肆忙笑道:“您别多心,陛下多半是因着长乐公主给他放血治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倒挺替皇帝找补的。”郭太后凤眼横向裴肆,“上次周予安那事,哀家还没跟你清算,那小子的卷宗好端端的在大内搁着,怎么就到唐慎钰手里了?这回万潮那老匹夫借此发难,明里暗里指控哀家枉法包庇,裴肆,你好大的胆子!”
裴肆见郭太后动怒了,连连磕头,又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着急忙慌地对天赌咒:“小臣若是对您存了半点歪心不敬,就叫小臣被人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他爬到郭太后腿边,急得眼睛都红了,“实是之前小臣冒犯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如今到了陛下身边,时时诚惶诚恐,再加上被司礼监的人明里暗里排挤,小臣着急上火之下就糊涂了,只听见陛下说瞧着长乐公主似乎被周予安在感情上伤了,淡淡问小臣有没有治周予安的法子。小臣立功心切,猛地想起四年前的那宗案子,就、就把卷宗私调了出来。”
裴肆又打了自己几耳光,索性扑到郭太后的腿上:“小臣哪里知道这里头的事这么复杂,还牵扯到了什么褚姑娘,更没想到脏水竟泼到了您身上,小臣真是万死也弥补不了过错。”
郭太后往开踢他。
裴肆更加死死抱住郭太后,侧脸贴在女人腿上,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娘娘,您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厌弃小臣了……”
郭太后被他这“撒娇”样儿逗得噗嗤一笑,俯身摩挲着男人的头,打量着他。
这孩子从少年时就跟在她身边伺候,岁月如梭,如今长成了俊美成熟的大男人。
他整个人、整条命、整身荣耀都是她给的,多年来忠心耿耿,这次……
“罢了,你也是想尽快取得皇帝信任,是为了哀家。只是以后,这样的事最好先回报一下。”
裴肆听见太后气消了,总算松了口气,他撒赖似的坐到地上,反倒生气了,哼了声:“您怕是真不喜欢小臣了,自打两位高僧进宫讲经后,您就再也没召过我了。”
郭太后笑道:“怎么,吃醋了?”
裴肆撇过头,故意酸溜溜道:“我怎么敢哪。”
“行了。”郭太后顺势躺倒,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上来陪哀家躺躺。”
裴肆瞬间“转悲为喜”,狼一样蹿上来,撕扯着郭太后的华服,故意做出其不可耐的样子,吻着女人的脸和脖颈。
说实话,这会子就算他吃上二斤药,都没有兴致,可眼瞧着郭太后疑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他摸着郭太后肚子上松垮垮的肉,只觉得恶心,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他指尖划过那个女人的纤细腰肢……
他只能逼自己把这摊肥肉想象成她,这样他才能混过这关。
郭太后感觉今晚的裴肆很不一样,温柔又深情,似乎还怕弄疼她,吻的很小心。
“你好香哪。”裴肆眼里含泪,温声喃喃,那晚上,他肆意掠夺,她迷迷糊糊地求饶,却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裴肆想起晌午在普云观见到的画面,愈发难受,疯狂地吻着女人,在她耳边轻声唤着“春儿、春儿……”
裴肆猛然惊醒,他现在和郭太后在一起,怎么竟然唤了春愿。
显然,郭太后也察觉到了,冷冷问:“春儿是谁?”
裴肆打了下自己的嘴:“还说呢,小臣才刚进慈宁宫的时候,看见李福的干儿子在一语双关地调戏那个叫春桃的小宫女,问那小丫头,说京中名角儿唱戏声音是不是像猫儿叫/春,小丫头听见后,咯咯淫笑,花枝乱颤的。我居然把这茬记住了,方才竟也叫起了春儿。”
裴肆急得起来跪下,手指向外头:“现在瓦罐儿还在大雪地里跪着呢,我还骂那春桃丫头叫什么不好,偏叫个春,顺道给她改了名儿,叫霉桃,把她打发去了净房。不信您就宣他们进来问问。”
闹了这么一出,郭太后也没了兴致,淡漠道:“解释这么多作甚,倒显得你心里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事似的。”
她挥了挥说,“行了,哀家也乏了,你到勤政殿伺候皇帝去。”
裴肆不知道该去该留,但他知道,郭太后这母大虫精得很,若是再像方才那样撒赖求欢,兴许她真怀疑什么了。
裴肆故意委屈地望了眼郭太后,叹了口气,拾起床上脱下的外衣,躬身往后退。
“等等。”郭太后整着微乱的头发,叫住男人。
“小臣在。”裴肆忙上前一步。
郭太后淡漠道:“那个宫女不必打发去净房了,在慈宁宫里不庄重,合该打死,你亲自去处置。”
裴肆心里一咯噔,明白了,郭太后是借着处死春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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