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产子,可诞下的明明是一名死婴,侍女便将死婴与太孙调换,为的便是让你有个安稳的身份能平平安安长大……那侍女也是忠心的,只可惜几年前她因病过世了,不然也该带你去拜见她。”话至此处,三王爷话锋一转道:“孩子,所以你记住!你不姓严更不姓韩!你姓杨!你是太祖的皇太孙,是正统东宫的遗孤!”三王爷将话说得这般滴水不漏,严况也不再多问,只起身向人行礼。“不可……”三王爷连忙扶住严况,正色道:“你怎能拜我?你才是东宫正统……你在那场浩劫里活了下来,就要为你的父亲母亲,你们太子府上下几百口和当年太子麾下的受难官员报仇,这是你与生俱来的使命!”严况顿了一下,故作疑惑道:“我自当报仇,三王爷为太子如此费心费力,可是愿意助我?”“自然!”三王爷热血沸腾道:“这几十年里,没有一日我不想着报仇!为你爹,也为我自己!”严况沉吟片刻颔首道:“若阁下助我报仇,我也定当尽心竭力,扶殿下登上皇位。”此言落定,三王爷却是一愣,随即眸光沉沉握住严况手臂一字一句道——“孩子你错了。”“本王毕生所求,是亲手扶着你坐上那个皇位啊……”作者有话说:小程:严狗子,你要是真当了皇帝会给我封个什么大官过过瘾?小严:皇后。小程:???? “恩断义绝”烛火幽幽,程如一自己虽也困得直打瞌睡,却还是坚持守在韩凝榻前照料。韩凝这回伤的不轻,时不时就会在梦里呼痛呓语,程如一听得心里难受便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过了会儿待对方安稳下来又给他喂药换药,额上搭着降温的毛巾也是换了又换。程如一心底默默回顾自己的前半生,暗说自己先前仿佛是一直在恩仇之间徘徊,凡是他活着的还在身边的亲人都是爱里有恨,冲突不断,压根儿算不清恩仇界限,他仿佛从没享受过纯粹炽热的情感回馈,“情”字对程如一来说,就像是一个讽刺。可如今,他却能得人舍命相护真诚对待,这样的情感难能可贵,于他而言,也早已不是“同伴”二字可以替代的。这样的转变……似乎也是在认识严况之后开始的。程如一心说自从遇到他后,日子虽比以往更加惊心动魄,这条命也是终日风雨飘摇的,却不再叫人痛苦压抑,反而快意自得,像是凌霄花终于摸着了适合的岩石墙壁一路向上攀去,越是寒风冷雨越激发他旺盛的生命力,原本枯萎的藤蔓花包不知不觉中已然开满枝头。曾经自己一心想要权势滔天,不居于人下,可如今看来,韩绍真和袁善其他们的日子也未必就是自己想要的。要是能一直跟严况云游下去……是不是也挺好?程如一替韩凝擦拭手心,思绪却轻飘飘飞到那数次救扶自己于危难当中的人身边去了。严况……严况。程如一在心底默念对方姓名,许是爱屋及乌,曾经他未曾注意过这姓名,只道寻常普通,如今这两字却在他心间百转千绕,细细品味多少回都不会腻,只恨此刻身边没有纸笔,否则程如一真想狂写对方姓名,来平复心底澎湃汹涌的相思之意。韩凝忽然发出呼痛的呻吟,将程如一思绪拉回现实,他连忙握着人手出声哄着,凑到对方耳边摸着人乱糟糟的头发低声道:“衙内不怕,没事了……快点好起来,你爹他还在等着你呢……”这话像是被韩凝听进去了一般,他竟当真眉心缓缓舒展开来,呼吸也渐趋平稳。程如一刚松了口气,却又听见叩门声,门外有侍女轻声道:“程公子醒着吗?王爷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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