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内,周浔之听门房报告,沈枝意听完扭头就走,一点都不带犹豫,温言嘲笑他,“跟你说了吧,公主长大了,你再多管,要父女结怨了。”周浔之嘴硬,“我可是为她好。”“那你也代替不了她走路,该她自己走,就得自己走,你可别忘了,她的两个兄长可不是良善人,若她一直被你保护,会把自己的爪子钝化。”温言手里拿着金叉子,在叉流心柿子饼吃,见周浔之还是一脸郁闷,她一拳击心,“你不会是觉得被那小两口抛弃,不开心吧。”周浔之被说中,对着她敞开心扉抱怨,“我为他们操了多少心,一点感恩都没有。”“这点我得说你,好心归好心,我若是公主,早就和你闹翻了,也就她活在你阴影里才忍了这么久。你把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给弄没了,你干得这事是不是太过分了。”周浔之听这话不乐意了,坐到她对面,“要不是我处理了那个小太监,枝意哪有这么快生下孩子。”温言叉了块甜柿喂他,“如果有人趁你不在,把那只金丝风鸟给杀了,说是为你好,不然要染上病疫,你恨不恨。”“那怎么一样,枝意心里没个数,宠着个小太监冷陈煜安。”温言让他倒茶,“没数的那个人是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太监不是公主用来牵制陈煜安,故意做给他看,测试陈煜安是否服从她,你倒好,帮他大忙。”周浔之倒茶的手顿住,他对沈枝意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痴笨,根本没想过这个可能。“夫人,你说我被利用了?”温言接过他的茶,轻叹,“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陈煜安定是在公主那里讨不到好,驾驭不了她,就把主意打在你身上装可怜,你知道他们夫妻多少事,你信陈煜安多过公主,这很危险。”周浔之被她一番话提醒,手指敲桌面,“夫人,我该怎么弥补枝意,消除她对我的怨气。”“夸她,鼓励她,不要动不动打击,我很早就想说你了,棍棒打击教育方式不妥,我们幸亏没孩子,不然我得骂死你,这样有出息的孩子心理也会不正常。”“夸她不得翘上天。”周浔之关注点在这里,温言翻白眼,“从小到大,你是不是从来没夸过她。”三天后的早朝上,沈枝意拿出了一份漂亮功绩,她之前抗击海寇,建立起了一支水军,就是她离开了,这支水军依旧多次打击海盗流寇。多地沿海地区也建立起水军,近期也都有出海军事演习,起到了防范作用,海边渔民受扰事件大大降低。下朝时,周浔之叫住了沈枝意,轻咳后才开口,“枝意,你做得很好。”沈枝意睁大了眼,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等周浔之离开,她还在心热鼓跳,她转头问陈煜安,“这还是我爹吗。”她自己都不知道,说话的语气带有雀跃,眼睛亮闪。陈煜安袖子下手握紧了,面上风轻云淡,“公主,说不准这只是温大人的枕头风,并不是。”话未说完,沈枝意打断他,“我爹听她话,挺好的。”沈枝意好心情迈步走,根本不管陈煜安如何,他在身后咬牙,以后借不到周浔之这股东风了。他充当“小爹”的福利,没了。 皇家狩猎场深秋正是围猎的好时候,今年女帝不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早让内务府准备好秋猎。多数朝廷大员休朝跟随去皇家猎场,近十天时间,温言想装病不去,在府里研究连接东到西,南到北的两条驰驿道。全国通路的计划,她一直都有在完善想法。她觉得要筑一条有别于其他的道路才能连接各区域,于是她萌生只有马才能跑的宽道,并且沿途设立马驿站提供休息。这是一条富人可以减少路上时间但要缴费的道路,排除会有意见的多数平民,只让少数富裕人接受,建在荒野地减少成本,一路通到底,无需去转去其他地方。温言不去,谢云和周浔之就少了大半秋猎兴致,两人轮番劝她去,温言对他们耳根子软,被枕头风吹了吹,改主意去。
大皇子被暂停职务,待在府内接受调查,这场秋猎活动,几家欢喜几家愁。皇家围猎场在沣山脚下,不少官员都带了家眷前来,内务府准备充分,白色帐篷浩浩铺满。温言身边带了丫鬟寒酥,侍卫龙跃云和随从明霁三人。她带着明霁跑马熟悉周边路线,方便之后她交代事。温言擅骑,在马背上的身姿英飒,一旁的明霁多数时候是沉默听,甚少表达,换上合身的绸衣后,虽然面容依旧普通,但是显出高健身形。温言骑的是匹矮脚种马,爆发力极强,短跑速度快,明霁一心二用,听温言感慨出来游玩的老年人发言,目光在四周游走记住。两人跑马把围猎场遛达一圈,在一处溪水边停下,温言展开双臂迎接热烈的日光,“啊,好久没出来了,好舒服的风。”明霁牵两马喝水,无视温言折断一根芦苇,在漂水玩的幼稚行为。有水滴飘到他额头,他故意让马抬腿踩水,“扑扑扑”的马蹄把水溅到温言脸上,听到她吱吱乱叫,明霁在马身后,伸指擦去额头水滴。温言水泼不过马,她气恼,“明霁,管好马,别让它撒蹄子玩水了!”明霁在温言看不见的地方啧声,烦人精。当两人回去的时候,明霁骑在前,手里还握着温言坐下马的缰绳,温言在吹蒲公英玩。她采了许许多多,嘴巴吹酸了,就伸出手甩动让风吹。絮絮飞的蒲公英小种子飞到了明霁鼻上,痒得想打喷嚏,心里骂幼稚鬼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温言穿着一身翻领骑马服,短发在脑后扎了两个小辫,坐在马背上看到远处女帝和谢云在单独说话。温言瞧了一眼就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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