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特意出来,还开门见山地要货,清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次队伍里有内奸。她行商惯了,也知道如何应对这类人,于是稳住阵脚,朝马上的男人恭敬一拜,满脸褶子堆笑道:“哎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让我这凡夫俗子遇见了天上的神仙!好久不见啊,贡泽公子,鄙人常受公子照拂,有什么好东西自然先紧着您,公子能来挑挑货就是给我们脸了。”贡泽很吃她这一套,嘴角一扬,飞身下马,走到清如跟前,上下打量:“都说轻舟先生识大体,本公子今日算是领教了,好,既然你如此慷慨,我也就不客气了。”“哎、哎!您随便挑!”清如拱手作揖,跟在他屁股后面,边走边问:“只是您今日亲自巡视,可否是这白河谷出了什么大事啊?”贡泽手一挥,笑得斯文:“没事,本公子闲着无聊,出来逛逛。”清如心里稍缓,那应该能用钱解决,恭维道:“公子与老奴可真是有缘,记得上次遇见您还是一年前,今日再见,公子的翩翩风度依旧让人如沐春风。”贡泽带人依次检查货物情况,边看边提防着商队保镖,不过这些都入不了他的眼,作为一个杀人如麻的恶棍,他动起手来,整个商队都不是对手。清如面子上镇定,但心里忐忑,猜不出贡泽的来意。只听他饶是痛快地说:“嗯,轻舟先生,你这批货本公子都喜欢,那就都留下吧!”清如惊诧道:“贡泽公子,咱都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您可不能断了我的后路呀,这批货对我们商行至关重要,兄弟姊妹都靠着我糊口呢,我们一路南下着实艰辛,您别……一口价啊,多少给老奴一点甜头吧!”贡泽欣赏着清如的脸,忽然装无辜:“轻舟先生,做人要大度,您的宏愿不是体恤百姓,救济苍生吗?我山上的兄弟姊妹都揭不开锅了,我们百姓的日子难熬,您也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了,别说六车,就是六十车对于轻舟先生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清如笑得勉强,暗哂你跟谁装无辜呢?又下意识去摸胸口的哨子:“这六车货物种类不同,有些还是原料,就算拿去也要加工后才能用,要不这样,您都各挑一些,给我剩点回去的路费,也算是公子布施恩德,雨露均沾了!”贡泽妩媚一笑,不再慢条斯理,而是毫不客气捏住清如的下巴,将脸凑近,仔细观摩:“雨露均沾?若你也能留下,让我沾一沾,我就应了你,给你留下四车货,去养家糊口。”清如嘿嘿干笑:“您这是什么话,我……我一糟老头子,骨头都是臭的,您可别脏了嘴。”“是么?”贡泽瞪了瞪清澈的大眼睛,拿手去揭她脸上的黏胶,清如忙按住他手指,额上冒出汗,这一动作也被贡泽收进眼底,于是他笑得更加阴测测,在她耳边低声说:“若不是有人提醒,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个婆娘,听说还是个美人……”他砸吧砸吧嘴,眼神幽暗:“我好想尝尝。”清如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愈加害怕,依旧陪笑:“咳,什么胡话,您这都听谁说的,是谁和我一个老头子过不去啊,什么谣都敢造……贡泽公子,大家都不容易,如今朝廷管得严,边境那边查得更严,咱都是提前和官府打好招呼的,若我们延迟送了货,真追究起来,怕是给您添麻烦……要不这样,四车货物您全拿走,我和伙计们只留两车,您看成不?”他直起身子,背过手jsg去,凌厉目光俯视下来:“四车货物和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清如还想周旋,却听他道:“哦,还有你们之前探路的几个莽夫,本公子也留下了。”清如一惊,对啊,难怪佐信和李佑城迟迟不来,原来是被这厮给扣了!“别别别,大家都是一体的,您也有得力手下,情同手足,咱不能做缺德的事情,把人给卖了呀,对吧?”兜兜转转,原来在这等着呢。难怪今日贡泽亲自出马,说明他早有打算,他内部有人清楚许清如的身份,很有可能,也清楚李佑城的身份,而商队内部有给贡泽通风报信之人。不过,李佑城受伤了,又加上对方提前设埋伏,怕是凶多吉少。逻辑既然理清,清如很快做出判断,声色和缓下来:“贡泽公子,老奴没什么本事,但从不伤人,更不背叛自己人,所以公子看看这样行不,我和四车货物都随公子去,但请把我所有的伙计都放了。”贡泽轻蔑一笑,接过随从点好的一根水烟筒,咕噜抽了一口,朝她吐出混沌烟雾。清如被呛,咳嗽中听见他说“不识抬举”,然后就头脑昏胀,不省人事了……烟雾缭绕的情境总会让清如想到热海之地的温泉,想到静谧的夜和漫天旋转的星,以及李佑城温柔的抚触和清甜的鼻息。那是她与他第一次结合的地方,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睡的沉的时候总会堕入那个梦境。“阿如,阿如……”有人喊她名字,她疲倦地睁开眼,人是李佑城,可周遭却不是温泉。她躺在他怀里,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他胸口,李佑城接了水,喂给她喝。四处不透亮,只有一支火把在墙壁上燃着,身下是潮湿的蒲草,身边还有几个破碗,放着说不上什么的食物和一壶水。“玉安……”她往他怀里躲了躲,“这里是哪儿?”“是贡泽寨子里的地牢。”他搂紧她,安抚着背:“别怕,我在呢。”“我被抓住了?”她慌神,仔细回想昏睡前的情景:“不,是我们被他抓了?我记得,他劫了我们的货,还有你们来探路的人……”李佑城握住清如的手,让她放松下来,平静道:“确切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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