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肯护我,我定助你一臂之力。”李佑城诧异,她是如何知晓自己欲行之事?不禁盯着她的眼睛凝神片刻,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背过身去,道:“我劝许娘子还是不要把自己牵扯其中。更何况,你就算是那滇王妃,也与此事无益,反而更加麻烦。”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愿施救,清如没再哀求,茫然失措垂了眼,紧抓他胳膊的手也倏然滑落。“既然如此,那我自寻他法吧。清如还有一事相求,请李校尉替我安葬好送亲的逝者,并向朝廷禀明此事,厚待他们的家人。我还有一位侍女,叫落缨,滇国人,与我换了衣服,头戴王妃金钗,还请校尉帮忙搜寻下落。”“我说过了,都督府自会有人处理此事。”一如既往的古板。清如的侧脸被烛火映红,那上面摇曳着落寞与哀愁。这空档,李佑城已几步走到帐子口,回身道:“夜深露重,许娘子早些安置吧!”她微怔,还没缓过神来,见他已走到帐外,刚要跟过去,那个叫景策的小兵便掀帘进来,笑眯眯道:“娘子留步,属下这就为娘子铺床。”
“铺床?”景策三下五除二,转眼间案几已撤,草席素枕已铺好。许清如还是不解,这李佑城看似军纪严明,不好相与,却总是顾及她,真是猜不透!她朝帐外看了看,这男人又没了踪影。恭敬不如从命,清如默默躺下身来,虽然有点硌得慌,但比囚车好上不止百倍!忽而,一缕幽香缓缓飘来,钻进鼻孔,清新怡人,清如感到浑身皮肉松懈疏解,精神也随之安逸,红肿的脖颈皮肤也不痒了。她扭头看向旁侧,不知是谁点的香艾,正在钵盂里细细燃着,烟雾逐渐将她包裹,犹如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009 阿如地势缓下,到边境驻地的路走得也快了许多。隔日一早,队伍穿过匆匆竹林,视野便豁然开朗。远处平野陆续有房屋零散开来,几处炊烟袅袅,偶有鸡鸣犬吠,混着吆喝叫卖声接踵而至。本来,这竹林是穿插小道,只不过因暴雨冲毁驿路才临时被征用,李佑城一队人马常在周边巡视,早就驾轻就熟,没一会便上了大路,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矗立在一处高岗上的滇地边防军都督府。登岗远眺,四野景色尽收眼底。其实也没什么景可赏的,因为重山连绵阻隔视线,除了都督府近处的一方平整土地,和一条南北流向的窄江,再无其他。许清如与其他流民聚在一起,顺从地等待军爷们的安排。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两日,秀月悉心照顾,更衣、换药、送饭,七宝阿娘更是用巧手纳了一双朴素舒适的白蛮布履送给她,清如感激不尽,登脚一试,尺寸正好,便再脱不下来,与这些白蛮族流民一同步行至此,再也不去坐那硬邦邦没有人情味儿的囚车。李佑城讥她,说你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撑不住,还是回车里罢。清如不屑,自那次他没答应送她去滇国一事,她对他也不再客气,干脆赖在他营帐里不走了,又挑衅说想骑他的栗色战马,却没想到李佑城竟真的同意了。他轻身下马,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清如呆愣,只好木木地挪到马前,伸展手臂,将将能攀到马鞍,刚要抬脚去踩那摇晃的马镫,就听前后众将士齐刷刷剑拔弩张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耳际,清如差点跌在地上,流民也惊呼着抱成团。李佑城波澜不惊,稍稍抬手,众将士方收了武器。他噙起嘴角,笑得很淡:“要不要我帮你?这个忙我还是帮得起的。”“好啊!”清如硬着头皮答应,无论如何,今日也要骑到这战马上感受一番。李佑城默然走近,在她耳侧低语,沉敛音色惹得她耳痒:“许娘子,得罪了。”说罢,便双手托住她蛮腰,轻巧一举。清如只觉自己身轻如燕,迎风飞过万千山峦,忽又登一下坐到了马鞍上。她惊呼,喘着气不可思议地看他,原本以为他只是帮她扶一下马镫。清如一时羞赧,口不择言:“其实我会上马、骑马的……你大可不必如此……”李佑城无言,牵上缰绳, 迈开步子跟在一侧。只听,前后齐刷刷,众将士纷纷下马,整齐划一,牵马随行。清如叹气,这战马再好,也坐不下去了,如坐针毡啊!那次后,她再无它求。在都督府大门口等待登记入册时,许清如和其他流民攀谈起来,他们有说中原话的,也有说滇地话的,一时好不热闹。她了解到,这条自南向北流的江名为渔泡江,是金沙江的支流,江东为大顺土地,江西就是滇国了。这里四面环山,江水湍急,所经之处冲刷小块平原,平原上有几处滇地村寨,高高的竹楼掩映在芭蕉树丛中。滇国自五年前立国以来就和大顺交战,只可惜滇国国王郑氏家族人丁单薄,虽有谋略但却歧视其他少数民族,而滇地本就是少数民族杂居之地,所以郑氏虽夺了权但却守不住民心,连年战败,从姚州退至此处,倚仗天险,苟活下来,向大顺求和。中原正繁盛,可边疆战事多,总有流民试图挣脱地方管制,拼死往中原跑。这些被遣送的滇国流民在都督府登记入册后,便交予前来接应的滇jsg兵处理。本来逃跑流民回国后就是死罪,但因郑氏这两年休养生息,对流民从轻发落,一并赶回原籍,或充当官奴做苦力。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秀月这种,屡教屡犯,只因是汉人之后,家族在当地有一定实力,缴纳田赋较多,所以网开一面。李佑城将这些流民带到驻地,就算完成了遣返任务,其余事宜便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他昨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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