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纷纷抬起下巴,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什么?晋王殿下来当交州都督,居然还有人敢谋反?他们这么敢?晋王殿下不是神仙吗!落魄士人开心地借了老乡一头毛驴,往府衙里赶。有人谋反,自己去求援,一定能得赏!百姓你看我,我看你,都纷纷躲回了家里。他们什么都不敢做,但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神仙殿下来,他们一定据实相告。天啦!神仙来交州当都督,居然还有人敢谋反!他们怎么敢!都督府内,李玄霸和薛道衡正在对弈。薛道衡皱眉:“大德,你的棋路太平和。”李玄霸苦笑:“老师,你的棋路也太杀气腾腾。”薛道衡道:“杀鸡儆猴不够,你该敲山震虎。”李玄霸道:“山中无虎,不需要震。”薛道衡再次皱眉:“你太心软。你心软,我来做。”李玄霸哭笑不得:“老师,真的不是我心软,只是没必要。”薛道衡叹气:“罢了,你按照你所想的做。若不够,我再动手。”他叹完气,眉头挑起,咬牙切齿道:“胆敢袭击你的护卫,就等于袭击你;袭击你,就等于挑衅陛下和大唐的威严,是谋逆大罪。你只杀一家,居然不牵连姻亲,真是太过懦弱!”李玄霸:“……”我不夷灭他们三族,只是灭个满门,男女老少都不放过,至少都判个流放戍边,还太懦弱?从最南端的交州流放到西北,路上都能死一大半!“殿下,潞国公遇袭。对方甚至有盔甲,有弓箭!”张亮前来禀报。李玄霸拿着棋子敲了敲棋盘:“汉时私藏甲胄者视同谋逆,我朝虽无这么严苛,带着甲兵埋伏潞国公也是谋逆无疑了。关城门。”张亮道:“是。”薛道衡补充道:“晋王心善,只诛首恶,不会波及谋逆者姻亲,记得告知百姓,以称颂晋王仁厚。”张亮大声道:“是!”他转身离去。李玄霸和薛道衡继续下棋。“我还是认为,应该至少夷三族!”“老师,消消气,他们又不是真的谋反……”“他们袭击你的护卫,大唐的潞国公,还不是真的谋反?!”“不不不,是是是,他们就是谋反。只是为了安抚岭南,我也只能委屈一点了。”“唉,你确实是很委屈。就该夷三族!”“是,老师说得很对!且忍一忍吧,给他们一次机会,就一次。”李玄霸头疼。薛老师都是这样的反应,二哥不会真的气得要亲征吧?没事没事,房玄龄杜克明和魏玄成都在京城,小五也在京城,他们一定拉得住二哥。 但我现在是皇帝李世民不耐暑热。李玄霸为避免二哥偷跑到岭南, 特意在文书中夹杂了私人密信,点明这是自己让陈铁牛碰瓷,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让二哥帮自己兜着, 别让朝廷真的出兵了。“或许朝臣拉不住二哥, 就让二哥拉住朝臣吧。”李玄霸封上信,满意地点点头。抄家灭族的战斗还没结束,李玄霸平定交州谋逆的信已经寄了出去。只经过了一日战斗, 涉案豪强悉数伏诛,都没来得及逃进山里。战斗发生在城内,没有什么特殊的地形限制, 也没有需要磨合的自然环境。玄甲兵发挥出原本的战斗力,豪强的家丁号称“野蛮”, 在玄甲兵面前不堪一击。其实不去山林里打转, 只在城里,中原的军队即使在夏季也能在岭南作战。学过地理,或者认真看过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的现代人都应该知道一个常识,华国各地冬季温差大,但夏季普遍高温, 从赤道到北疆气温相差无几。还有一个常识,若论体感温度, 华国夏季最热的区域不是广东福建海南等岭南地区,而是新疆和从巴蜀开始的长江流域中下游地区。所以虽然唐朝比后世总体气温温暖,但南方难以开发的原因不是因为高温, 只是平原少和单纯还没轮到开发那里而已。不去山林, 不长途跋涉, 只在城里战斗, 玄甲兵的战斗力自然完全没问题。如果给谋逆豪强准备的时间,让他们逃到山上当流寇,李玄霸还会稍稍头疼。但这群“谋逆”豪强根本没想谋逆,自然也没有逃跑的时间。李玄霸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抄家之后立刻“诛首恶”,其余人统统下狱,第二日就流放上路,连身多余的衣服都没给他们准备。女眷们抱着孩子被驱逐出交州城,坐上海船沿着海岸线北上,哭声把岸边的海鸟都震飞了。李玄霸知道这一幕一定很可怜,所以他不会去看。即使只屠戮了一家豪强,龙编城内的血腥味也久久不散,城内人人自危。
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何一直表现得很和善的晋王会一声不响地大开杀戒。“一声不响?!大开杀戒?!你们都派家丁袭击潞国公了,还说自己不是谋逆!”与李玄霸走得最近的老者怒斥,手杖使劲敲击地面,力气大得居然把手杖末端都敲裂了。“又不是我们。”询问的人讪讪道,“谁知道晋王殿下身边的一位普通护卫居然是国公啊。”老者掏出香囊嗅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继续骂道:“给宰相守门的都是七品官,晋王的护卫都是从陛下和晋王起兵时就一直跟随他们南征北战的老将,个个身上都有爵位,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交州本地土豪强露出震惊的神色。老者对他们露出的震惊神色,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你们真的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连晋王殿下是陛下特诏的’监国亲王‘,陛下不在的时候其权力等同于陛下,可以任意调动地方军队,有先斩后奏之权也不知道?”交州本地土豪强忙道:“这个我们知道!”老者怜悯道:“知道,但是不太理解其中的含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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