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图塔和白焰意外联手,费慎攻打娄曲和尤州的计划失败,经过一场厮杀,毒刺的军队被逼回了晋山台。毒刺损失了部分兵力,兜兜转转白费一场功夫,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而现在,费慎下落不明,已经失踪三个多小时了。司机打开车门,邵揽余矮身坐进去的同时,给秦一舟传了条消息。【通知施有仪,既然休息够了,就做她自己该做的事】杂乱的脚步穿过长廊,给人一种急切仓促的感觉。两人低声交流一阵,互相交换眼神,其中一人转过身,敲了敲某间办公室门。“进——”得到准许,温回轻手轻脚推门而入,往里走近几步,对办公桌后的人报告:“首领,刑警队已于昨日前去清丰,与当地警方协同抓捕,毒刺的员工已被全部控制,不日将带回调查。”温回的语速流畅而平稳,但久经官场的费兆兴,仍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丝犹疑。费兆兴正色:“有什么就说,不必隐瞒。”温回立即敛神,直言道:“城防部的人慢了一步,去的时候毒刺办公大楼已经空了,听说那位穆部长……在现场发了好大脾气。”费兆兴冷笑一声,并未对此发表看法,只说:“你出去吧,记得提醒刑事科科长,所有案件资料和嫌犯口供,必须经由他的手检查,再交一份到我这来。”“是,首领。”温回退了出去,将办公室门轻轻带上。门缝闭合的那一瞬间,费兆兴的脸色登时阴了大片。手边那整沓资料里,夹杂着邵揽余从柏苏递来的消息,如今自己身边布满了监视和眼线,想要及时传递消息都不是件太容易的事。费兆兴搁在桌下的拳头,缓慢无声捏了起来,长了皱纹的手背青筋毕露。费于承那个贪得无厌的老东西,是时候该为自己种下的恶果付出代价了。冰冷阴森的房屋里,黢黑幽暗,看不见一扇窗户。水珠不断滴落在地板上,形成空灵孤寂的回音,宛如布满尘埃的古老悬钟,每每震动,便令人心脏下沉一分,直至坠入深海。空旷的屋子中间,一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双膝跪在坚硬的地面,两条胳膊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垂直向上悬挂。他脑袋无力地垂着,发梢上是汗水与血液的混合物,沿着侧脸滑过下颌线,凝聚在下巴处形成水珠。水珠一分一秒滴落,地上已积出了一滩不深不浅的水痕。男人身上遍布青紫交加的伤痕,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大大小小的旧伤被新伤覆盖,最严重的部位,是从右肩到左胸口下肋,那一长条狰狞骇人的血痕。
血痕两边皮肉外翻,暴露出脆弱的皮下组织,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化脓发紫。男人血肉模糊的躯体,仿佛一张打翻了五颜六色颜料的白纸,薄薄的纸张被颜料浸透濡湿,下一秒就会糜烂破溃。大脑里充斥着嘈杂混乱的声音,嗡嗡嗡地耳鸣,令人头疼不已。铁链窸窸窣窣响了响,费慎缓慢睁开沉重的眼皮,有些费劲。身体被冻得冰冷僵硬,神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浑身血液麻木,肢体发僵,连带着感官也变得迟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注意着点,别真把人弄死了,上面要留活口,弄死你交不了差。”“放心吧万哥,我有分寸,一切都您说了算。”“我这两天出门办点事,你把人看好了,否则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好勒好勒,您尽管放一百个心。”对话结束,有力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不消片刻,房门打开,外边光源透进缝隙,照亮小小的一角。斑鬣穿着之前那套作战服,站在门口,脸上谄媚的笑容消失不见,被一抹恼怒阴鸷替代。他妈的许万灯这个孬种废物,办法是他想的,人是他抓的,活也是他干,结果功劳都让对方占去了不说,现在还得留着费慎那条贱命,想出口气都不能下死手。斑鬣暗自爆了句粗口,吐出一泡痰液,反手摔上门,大步走到费慎跟前,狠狠一脚踹过去。“别他妈给老子装死!”铁链震得哗啦响,费慎被踹得上半身不稳,膝盖摩擦地面,整个人往前一扑,又被铁链拽了回去。他大腿中弹站不起来,只能跪在地上保持平衡。费慎抬起头,面上没有一点痛苦之色,反而满满的嘲弄:“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还当你死了呢,没想到是跑来边境给别人当走狗,你还不如死了。”意料之中,斑鬣很快被激怒。他拎起旁边的棒球棍,一下接一下重重敲击费慎肩背与腹部,一边打一边怒骂不堪入耳的脏话。胃部被棒球棍打中,费慎胸口骤然掀起一阵恶心。闭了闭眼,他后槽牙紧绷,尽力忽视掉身体麻木的疼痛,保持头脑清醒。斑鬣的吸毒史不会太久,但在赌场输光了家当的那时候,也的的确确已经成瘾,整个人近乎疯癫,想要短短几个月内完全戒除,恢复到健康状态,基本不可能。能如此行动自如,说明现在极大概率还在吸,对比曾经消瘦了两个度的体型,也间接证实了这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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