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叹口气,最近让他心烦的事不止这一件。他拿出手机打开和谢祎的对话框,将刚刚和时绥的合照发了过去。
「今天去看了朋友的篮球赛。」
这是他单方面联系谢祎的第二十天,依旧没收到回复,想起舅舅的话,他心头蹭地冒出一团火,又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句「他妈的,你是死了吗?」,等了一会儿对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奚延越忍不住咒骂道:“妈的,谢祎你最好是死了。”
——
离开篮球场后穆木言一个人来到了器材室,这个时间段没有体育课,这附近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想这样做的,但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吸引奚延越的注意。
器材室里排列着十几个铁架子,他低着头在最外边的铁架旁边站了很久,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再抬头时眼神中只剩坚决。
他抬起双手抓住铁架的最上面一层,用力往前拉。铁架逐渐倾斜最终失去平衡,眼看着要倒下来了他却不躲闪,只是用双臂护住脸,屏住了呼吸。
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他转眼就被铁架压倒在地上,随之掉下来的哑铃和铅球尽数砸在了他身上。痛感尖锐但比想象中要轻,远比他经历过的持续性的伤害要容易承受得多。
他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从铁架下面爬出来扶着墙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脚踝和手腕的痛最为剧烈,头部被保护得最好,没有明显的痛感。
检查完毕之后,他打开门,确认了外面没有人,才一瘸一拐地出了器材室。
他走了好一会儿后,器材室最角落里,两个衣衫不整的学生才敢出声。
女生:“他没发现我们吧。”
男生:“应该没有。”
女生:“是那个转校生?他为什么要拉倒铁架砸伤自己?”
男生:“不知道这人有病吧。”
女生:“我们还继续吗?”
男生:“继续什么,这么大动静,一定会有人过来,快走!”
奚延越正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家离学校很近,只有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身后的脚步声跟了他有一会儿了,一轻一重,他忍不住好奇往后看了一眼,见了鬼了,怎么又是那个小哑巴?不过他是怎么了,手腕青肿,好像腿也受了伤,又被人打了?
两个人各自站在原地,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奚延越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他情况,就见他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
要对他说什么?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继续冷脸相对好让他知道自己不想惹上他这个麻烦的决心吗?可是在别人受了重的伤的情况下还这么刻薄很过分吧?
奚延越的脑力里一团乱麻,眼看着他越走越近还是没拿定注意,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那个小哑巴竟然在走到他面前时没有停下,而是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路过。
什么?居然无视他了吗?
“喂!小哑巴!”奚延越恼火起来,冲着那个背影大喊了两声,过后才想起来他没戴助听器是听不见的。
“操”无力又徒劳地骂了句脏话,胸口依旧闷得喘不过气来,思索之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贾明的电话。
“老大?”
“你最近有没有给我惹麻烦?”
“我?麻烦?我最近很安分啊,谁又跟你打小报告了?”
“没有,我就是刚刚看到那个小哑不是那个转校生好像受了伤,不是你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转校生挨揍了?是哪位仁兄在替天行道!我要给他送锦旗!”
“真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我最近养伤呢,哪有空去找他麻烦。”
“那会是谁?”
“谁知道,看他不顺眼的多了去了。老大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嚣张,听他们班的人说,老师上课让他回答问题,他鸟都不鸟一下,呵,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拽的人老大你关心他干什么?”
“”奚延越看了眼前面努力走路的背影,莫名觉得心酸,“挂了。”
穆木言走得很慢,但奚延越一直跟在他身后,等进了小区要分别的时候,他才快步走上前去,抓住穆木言的手腕。
穆木言疑惑地看着他。
奚延越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立刻松了手,讪讪道:“你家里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吗?”
穆木言怔怔的,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奚延越:“跟我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不等那人反应就转身朝前走去,几次侧过头看地上的影子,那小哑巴像只小狗一样摇摇晃晃跟在身后,他走得很慢,奚延越也没催。
“进来吧。”从电梯出来,奚延越用指纹解开这层唯一一户的门锁。
穆木言现在住的地方和这套房子是一样的户型,但里面的布局完全天壤之别,相比之下,他那套冷冰冰空荡荡的房子根本不像是住了人的。
“换鞋。”看穆木言站在门口发呆,奚延越拍了他两下,指着地上的拖鞋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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