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在榻边坐下, 含笑回应:“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自从当日别庄一别,我与你就再未见过。这些天我又是担忧你的情况, 又得忍着不去打听外界的流言, 当真受了好一番折磨。如今你可总算回来了。”
阮问颖在感到贴心的同时亦有几分羞愧:“劳姐姐心忧,妹妹这段日子过得很好。之前我写给姐姐的信,姐姐看了吗?”
“看了。”阮淑晗道,“可惜你那侍女腿脚太快,把信交给我后就走了,也不多留片刻, 让我想给你写封回信都来不及。”
阮问颖笑道:“我那封信本就只是报个平安, 无需姐姐回信, 姐姐不必懊恼。”
“我知道。”阮淑晗微恼地看了她一眼, “信写了和没写一样,让我看后除了知晓你还能平安写信外没松多少口气,反倒让我娘紧张了半晌,生怕你我二人在互通什么大秘密。”
阮问颖听罢心想,看来徐家别庄一事当真闹得很大,连一向精明强干的济襄侯夫人都对她生出了怨言,害怕她再弄出点什么事牵连到自己的女儿。
但阮淑晗既然没有明说,她也就当做没有听出来,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她都能对她二哥生气,她的二婶自然也能对她生气。
她道:“那如今姐姐见着了全须全尾的我,可是能彻底放下一颗心了?”
阮淑晗故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几眼,道:“勉勉强强吧,你现在是看着还好,可谁知道你前些日子是什么模样。”
寥寥几句显出得当分寸,只叙话当下,不追问过往,还给阮问颖留了接话的余地,不像阮子望,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让她为难。
相应的,她也愿意把实情告诉对方。一来她相信她的堂姐能替她保守秘密,二来,此事牵扯到她堂姐的姻缘终身,她不希望对方在这件事上被瞒着。
她遂捡了与徐妙清相关的事说了,恰是阮子望不知道的那一半,若她的两位兄姊在某天有兴致来一番深切交谈,或许就能发现惊人的事实。
阮淑晗听得震惊不已,虽然她在六殿下扣押了别庄中的所有人包括徐妙清时就有预感,但亲耳听闻事实真相,她还是感到一阵难以置信。
“你所言当真?”她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她!她怎么能做下这种事!”
阮问颖道:“我也很不明白,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对她虽不比对姐姐亲近,可也是真心拿她当姐妹的,往各家贵女里询问,谁不说一句她是我的好姐妹?”
阮淑晗发出一声冷笑:“你拿人家当好姐妹,人家未必当你是好姐妹。你觉得人与人相处是真心换真心,有的人则觉得你这样的想法天真愚蠢,活该被骗。”
阮问颖神情平静,她已为徐妙清的事气过几回,此刻再提,心湖里便没有激起多少波澜。
不过她还是很感激阮淑晗的这份愤懑不平,让她知晓这世上是有姐妹真情的。
“其实,”她思忖道,“一切也是早有形迹。”
“晗姐姐,你还记得我曾同你说过,她在言谈举止间有些奇怪,像是在刻意针对我吗?尤其是在我的及笄宴上,说出来的话大大失去了她以往的分寸。”
阮淑晗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面上带出一点恍然之色。
接着就是愧疚:“她竟从那时开始就对你生了恶念,可恨我当时还替她说话,让你不要多想。那日在徐家别庄里,你若当真出了什么事,我真是——”
阮问颖见她有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趋势,连忙安抚:“姐姐别这么说,这不关姐姐的事,是她自己生了邪念,怪不到姐姐的头上。”
“而且那时我也怀有侥幸之心,明明察觉到了她对六殿下不同寻常的情感,还是为了不显得自己善妒而没有说出来。如果我说出来了,和你商讨商讨,或许当日之事就不会发生。”
阮淑晗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点,不过依然有几分自责:“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够机警。”
“那日在别庄里,她把你我二人的坐席分开,我就该察觉到不对劲的,可我偏偏沉溺在了嬉闹中,我——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赔罪。”
阮问颖含笑回答:“那就不赔罪。换我反过来朝姐姐赔礼道歉,不该在那日没有机警之心,差点出事吓到姐姐,可好?”
阮淑晗不赞同地看向她:“还同我说笑。你可是险些出了大事!”
“也只是险些,真实情况就是我没有出事,靠着机灵和六殿下相救逃过一劫。”她道。
“而且出了这么一桩事也好,至少绝了后患。要是留她到来年六殿下和我成亲时再做手脚,就不知道有没有这回幸运了。”
阮淑晗的神情带上了几分无奈。
她感慨:“真不知道你这总是想事情好的一面的性子是好是差……六殿下定然不似你般觉得此遭幸运。”
听她提起杨世醒,阮问颖也想起了一件事,询问道:“对了,当日六殿下带人去往徐家别庄时,都发生了什么?”
关于那日的事,阮问颖不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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