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醒抬起她的脸,噙着笑看向她道,“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那李家既非你的外祖家,也与你无甚干系,和楚家的牵扯还不深,何必自担罪责?”
阮问颖还是很羞愧:“可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管这件事——”
“不错。”他一口应下,“你说得很对,这件事完全是我看在你的份上才出手的,想着那李家与济襄侯府结亲,他们家若有事,你定然会为此感到苦恼。”
“我不欲见你眉间含愁,这才大发慈悲,帮了李家一把。要不然就凭这十弯八绕的关系,我连一眼都不会多看,哪里还会耗费半分心思?”
“是。”她道,“所以我——”
“所以你应该要报答我。”杨世醒打断她的话,“而不是向我道歉。”
他灼灼望着她,眸子里含着明亮的笑意:“你说,你应该怎么做?”
阮问颖迎着他的目光,心湖一阵晃动,失了片刻的神,方收起信纸,倾身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亲吻。
杨世醒接受了她的吻,但没有主动加深,而是任由她在唇齿间辗转厮磨,然后在她抽身离去时睁开眼,继续含着笑瞧着她,亲昵低语:“你便是拿这点诚意来感谢我的?”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她耳尖发红,脖颈处的雪白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犹如霜绽红梅,动人无比。
她在他的对面坐着,羞怯了好一会儿,才朝他扬起一个甜蜜中带着点矜持的微笑,轻抬柔荑,准备解开自己的衣襟。
杨世醒按住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你不需要这么做。”
他引着她,缓缓往他身上贴去:“宽衣解带、自荐枕席这种举动,让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霎时间,阮问颖心头滚烫,涌出汩汩温情暖意。
她低眉垂首,晕红着满面的云霞,从唇齿间逸出一声轻喃:“世醒哥哥……”
……
镇国公府。
漪蕖苑。
济襄侯夫人亲自前来,朝阮问颖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
她吃了一惊,连忙要把对方扶起:“婶婶这是在做什么?快快请起。”
济襄侯夫人坚持着把礼行完:“这次多亏了大姑娘,李家才能够逃脱一劫,此等恩情无以为报,只能以一拜暂代,望大姑娘领受。”
“大姑娘日后若有事,尽管吩咐下来,婶子定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阮问颖道:“婶婶万莫说这些见外话,爹娘在边关的这些年,都是多亏了婶婶照顾,侄女才能平安长大,婶婶在侄女心里是半个亲娘一样的存在,如何能受这礼?”
“莫说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彼此间同气连枝,不论亲疏。就说我与晗姐姐姊妹情深,晗姐姐的外祖家便也是我的外祖家,李家有难,侄女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她说着,微微一笑:“且此事六殿下业已查明,与李家嫡支无关,乃旁支偏房作乱,侄女在其中也没起到什么作用,都是六殿下发话给旁人处理,实在担当不得‘大恩’这两个字。”
济襄侯夫人笑着恭维:“大姑娘不必自谦。李家偏居幽州一隅,虽也算是半个世家大族,却与长安久无往来,若非因着大姑娘的缘故,六殿下又岂会多管这等闲事?婶子这礼,大姑娘受得。”
阮问颖本就不喜与人往来客套虚礼,见状便不再多说什么谦辞,反正她已经把人扶起来了,对方看着也没有要继续下拜的意思,遂命白露小满奉上茶点,请其入座。
而且说实话,杨世醒帮忙处理李家这件事,她在最初得知时的确颇为感动,觉得他甚是体贴,避免了被人求情之扰,但在后来就有些担心了,生怕这事会牵连到他,给他添麻烦。
她将话题引到李家嫡二公子的身上,把杨世醒告知她的相关情况对济襄侯夫人说了。
末了,道:“婶婶莫怪侄女多嘴,世家大族人口繁杂,旁支里出几个见识短浅的不奇怪,就是陛下亲自问罪,也问罪不到李老大人的身上,唯李二公子有失稳妥……”
她没有把话说完,然济襄侯夫人是个聪明人,迅速给出了她想要的回答:“大姑娘说的是,我那侄儿确实是个不省心的,这一次险些叫他把整个李家拉下了水,实在可恨。”
“不过请大姑娘放心,婶婶已经修书一封,着人速速去信于兄长,托兄长将其好生管教,哪怕是后半辈子都把他关在屋子里,也绝不再给六殿下和大姑娘添一分乱。”
阮问颖矜雅一笑:“如此,侄女便可以放心了。”
不是你的衣裳香,是你的身子香
济襄侯夫人离开后, 阮淑晗紧接着到来。
她倒没有向阮问颖行礼,而是欲言又止了半晌,才开口叹道:“我真是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说谢吧, 未免太过见外, 不说谢吧,又格外不识好歹, 总觉得……万分羞愧。”
阮问颖笑着拉过她一块坐下:“姐姐羞愧什么?李家的事吗?可李家只是姐姐的外祖家, 又远在幽州, 一年到头也不过送点年礼、来往几封书信,与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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