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把我当成了洪水猛兽。”
阮问颖道:“她能有什么鬼?”
杨世醒道:“坐在太子侧妃这个位置上,在面对我的时候,就是最大的鬼。”
阮问颖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说破,只道:“其实我早就瞧见那孩子盯着你的玉佩看了,本来想提醒你直接送的,但是见那枚玉佩做工精致,不像凡品,就没有和你说。”
“的确不是凡品。”杨世醒道,“父皇在去岁底赐给我的,差不多质地的玉大概也就三块吧,一块给了我,剩余两块分别留给了他自己和母后。”
阮问颖惊了:“什么?这么——这么珍贵的玉,你直接送人了?”
“嗯。”他应了一声,“你刚才不是瞧见了吗?”
“我那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那时——只以为它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没想到是陛下御赐的——”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波澜不惊,“父皇御赐的东西多着呢,你不也有不少吗?”
“那我也没有随意送人啊。”阮问颖拧着双手,“陛下御赐的东西,岂是能说送就送的?”
还不是一般的赐品,天底下只有三块的玉佩,分别在帝后和他的身上,其中的意义一想便知,怎么能送人呢?还是给皇长孙。
杨世醒依然镇定:“急什么,你不能送的东西,我能送。而且那玉佩只是少见一些,实际上没有你想的那么值钱,不打紧。”
阮问颖简直要无奈了:“这是值钱不值钱的问题吗?”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杨世醒转过脸,注视着她,柔声安慰,“放心吧,真的没事。说到底,这玉佩也不过一块石头,我又是应晚辈之求送出去的,不管是道义还是亲情上都站得住脚,即使父皇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可不一定,陛下素来性情直爽,尤其是在面对你的时候。”
“你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他就算有火也不会冲你发。”
阮问颖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你以为我只是在担心自己被殃及池鱼?”
“当然不是。”杨世醒立刻道,“我是在安慰你,让你不要这么担心。”
她有些被他气笑了:“行,我不担心。反正这玉佩是你自己送的,到时陛下若对此不满,当着舅母的面教训你,也是你该得的,我定不会为你说半分好话。”
她说完就转身往回走,不理会身后人的含笑呼唤。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进了内殿明间。
皇后见到他们二人,先是疑惑一怔,接着就笑道:“我说你们怎么在外耽搁了这么久,还想着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原来是起了龃龉,吵架了。”
她的自作多情竟是真的
阮问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杨世醒就从她身后越出一步,抢先道:“孩儿和表妹不过说笑几句,没有龃龉,母后不用担心。”
又对皇后单膝跪地,行了一个亲近的请安半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把皇后逗得温婉柔笑起来:“母后哪里会担心你们,不过是怕你又惹事胡闹,让你表妹恼了,到时候忙着赔礼道歉的还不是你?凭白多费功夫,何苦来哉?”
“儿臣不敢。”杨世醒先是恭谨回答。
然后在下一句恢复本性:“表妹秉性温婉,蕙质兰心,素来都是最和气的,纵使儿子再胡闹也断不会生恼。请母后放心。”
阮问颖被他这明褒暗贬的话气到,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六殿下言重了,民女性情粗鄙,担当不起这样的夸誉。”
皇后也知晓个中端倪,笑着轻打了一下嫡子的肩膀:“你可真是越发不知轻重了,当着我的面就敢拿话挤兑你表妹,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欺负。还不快去给你表妹道歉?”
“不用。”阮问颖还是没忍住呛出了声。
又立即找补,笑着在皇后身边坐下,道,“舅母多心了,我和表哥在闹着玩呢,没有生他的气。”
杨世醒立刻打蛇随棍上:“那就太好了,刚才你走得那么急,对我理也不理,我还以为你是真恼了我,正想着要怎么给你赔罪,没想到你这么宽容大量,实在令我羞愧。”
阮问颖几乎要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偏偏这话还是她自己起的头,不能反驳,只好强咽下去,微笑着表示客气,只在暗中咬牙:“表哥说哪里话。自家人之间,不需要讲究这么多。”
皇后看着他们一来一回,笑容愈发加深,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放心,舅母都明白。你表哥也就现在这会儿逞能,暂且先看在他送来的糕点份上饶他一回,日后再加倍讨回来。”
有了这话,阮问颖立即底气足了:“舅母说的是,颖丫头记下了。”
杨世醒则站起身,坐到皇后的另外一边,问道:“儿子差人送来的糕点,母后尝了吗?感觉怎么样?”
“用了一块,觉得滋味很是不错。”皇后笑吟吟回答。
杨世醒答了一句:“母后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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