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安平的女儿,陛下的亲外甥女,对妾室行什么礼?没的堕了身份!是谁这么教的你?说出来,我立即把她打死!”
让那位宠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里几乎是立时蓄了泪,却半句辩解都不敢言语,急急忙忙地跪下请罪,颤抖的声音与卑微的模样与前一刻判若两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此以后,再见到类似身份的人,阮问颖都不再行礼了。
但太子侧妃的情况有些不同,太子正妃一位空悬,侧妃因诞育皇长孙有功,母家也算有背景,就暂代了其职,算是半个正妃。
阮问颖见皇后对其的态度是当儿媳来看,便也跟随着来,反正她的母亲远在边关,看不见这些事,大不了在对方回来之后再变就是。
而太子侧妃显然也是知晓她的身份与地位的,在见礼过后抢先笑着开口:“可真是巧了,竟然在这儿遇上颖姑娘。来,业儿,快跟你颖姑姑问好。”
皇长孙听话地向她问好:“颖姑姑好。”
阮问颖微笑着颔首回应。
皇后让皇长孙上前,细细端详打量:“嗯,比前些日子高了,不过瞧着好像瘦了点?”
太子侧妃连忙回道:“小孩子就是这样,入夏后喜欢乱跑,也不肯乖乖地吃东西。太医来瞧过了,说是不打紧,喝点清凉去火的汤水就好,臣妾与殿下也就随着他了。”
“今日本不想带他来的,以免打扰母后安歇,但他吵着要来见皇祖母,臣妾被他烦得没法子,只好一块带来,请母后恕罪。”
“无妨。”皇后微笑,“业儿聪明伶俐,本宫很喜欢他,你带他过来不算打扰。”又接着关心了几句。
太子侧妃一一答了,并让人捧上来几本册子,道:“这是前一个月东宫各项内务事宜的记载,臣妾仔细核查过了,无有差误,请母后过目。”
在皇后身边的宫女接过封册之后,她陪着又说笑了两句,就领着皇长孙准备告退,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就有宫女近前通禀道:“六殿下来了。”
阮问颖正在一旁听得无聊,想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离席,忽然闻得这一番话,眼前登时一亮,笑颜绽开。
“我去请他过来。”
她匆匆说了这么一句,离开明间,前往外殿。
皇后出声不及,只能望着她的身影失笑:“这丫头……”
转头对太子侧妃笑言:“她和你那个不成器的小叔子在一起,都被带偏了,风风火火的,居然这么不知礼数,让你见笑了。”
太子侧妃还能怎么回答呢?皇后虽然在表示责怪,但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用的词也是见笑,而不是见谅。她只能笑着回答:“颖姑娘与六殿下自小相识,合该比常人亲近,臣妾只为他们高兴。”
另外一边,小暑见到阮问颖从里面出来,有些奇怪:“姑娘今日不在长生殿用膳了吗?”
谷雨也道:“姑娘可要回府?”
阮问颖道:“应当是要留下来用膳的,你们且先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回。”继续往外走去,留下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般来说,杨世醒到长生殿是不会让人通禀的,基本都是直接进来。
不过如果皇后正在见客,他就会在外殿等一会儿,想来这次也是一样。
阮问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外殿,果然在流云椅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袭云白锦衣,正在慢悠悠地品着茶,于端持矜贵中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格外惹人夺目。
她下意识想招呼出声,心念一转,又打消了这个主意,悄悄上前,在他背后道了一句:“民女参见殿下。”
杨世醒却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惊讶站起,反而继续稳稳地持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跪安吧。”
阮问颖:“……”
你向来都是最漂亮的姑娘
阮问颖盯着杨世醒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一点也不清贵了。
她干巴巴道:“舅母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今日不留饭了,让你自己回宫用膳。”
杨世醒终于转过了头。
然后才像是发现她的身份一样,有些惊讶地搁下茶盏,起身道:“颖表妹?”
不等阮问颖应声,他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几日不见,你怎么看上去好像变圆润了?”
阮问颖:“……”
“哦。”他旋即改口,“我说错了,是丰腴了一些。”
阮问颖:“……”
阮问颖在心里深吸一口气。
缓缓地、柔顺地温和笑问:“殿下何出此言?”
“无他。”对方答得利落,“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阮问颖决定不搭理他。
她转身就走。
“哎,你慢点,我话还没说完呢。”杨世醒笑着叫住她,转身绕到她的跟前,“我的意思是说,前些日子见你略有清减,似是苦夏,心里有些担忧,今日看你气色很好,我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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