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颀长清瘦,气度矜贵清冷,此刻温和含笑,“好。”
姜矜回望他一眼,轻轻点头,折身出门,走出次卧,她顺手关上隐藏门,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
“姜矜,我们联姻吧。”
姜矜眉尖微蹙,她转过身,面容细致清艳,高贵而优雅。
陆甄言穿着整齐的手工定制西装,看着她,又说:“商业上的联姻,是双赢的局面。”
他简直像从地里直接冒出来的。
“你什么时候来得?”此时此刻,他该在棋牌室打桥牌。
陆甄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依旧执着说:“姜矜,我会是你最合格的联姻对象。”
姜矜还记得那场鸳鸯戏水。
她好整以暇问:“那裴灵呢?”
陆甄言道:“她不会干扰到你,她会很听话。”
言下之意,姜矜是他的正房,裴灵是他养在外面的二房。
姜矜笑了笑,道:“自从陆董事入狱后,寰宇集团股价大跌,市值缩水百分之五十,而你因为跟女明星谈恋爱,被陆伯伯暂停公司内的职位,现在,寰宇集团内部当家做主的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陆谨言。”
陆甄言面色有些难堪,“姜矜……”
姜矜挑眉,眉眼清冷精致,带着些许笑意,“如果我想联姻,找陆谨言比找你合适。”
陆甄言深吸气,“陆谨言喜欢男人,你跟他爱好不符。”
姜矜弯唇笑起来,眉眼弯弯,“那刚刚好,我就喜欢征服喜欢男人的男人。”
陆甄言:……
他甩袖离开。
还没有彻底回味完把陆甄言气跑的愉悦,门后穿出细微响动,姜矜转身,谢容与倚靠在衣帽柜,眉眼清隽,不辨喜怒,他慢条斯理道:“喜欢征服喜欢男人的男人?”
此话明明很拗口,但他说起来却悠然和缓,从容不迫。
姜矜:……
如此心软
此刻, 他们立在二楼栏杆处,半透明的玻璃凭栏遮挡住楼下人向上窥探的视线, 但声音却隔不住。
在谢容与令人窒息的目光注视下, 姜矜分神听到佣人打开暖碟机摆放菜品的声音、听到传菜台来回的脚步声、听到管家吩咐人撤下麻将桌换上茶台和茶几……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眼眸透出几分平日没有的俏皮,伸出细□□嫩的指尖, 她轻轻扯他雪白的袖口,软声说:“我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好拙劣的转移话题的借口, 但姜矜也没什么好办法, 她总不能说她刚刚就是嘴贫才多说那么一句噎陆甄言。
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嘴贫的。
历城名门人尽皆知,姜家大小姐姜矜惜字如金,说出话来就是金科玉律, 她是绝对不可能嘴贫的。
谢容与眸色温润, 但没什么色彩,似乎表面上的温和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不撕破脸的面子。
“我们?”他淡笑道:“我们一起下去不大方便。”
姜矜当然知道他们还处在“离婚状态”中,一起出双入对就是打舆论的脸。
姜矜当然可以说—我们是以朋友身份下楼。
但姜矜不会那么讲—除非她真的想跟谢容与老死不相往来了。
攥着他袖口的指尖慢慢往里探,她摸他玉质般的腕骨,一下一下用指腹在他腕心绕圈,谢容与有些痒,但没有拂开她。
姜矜诚恳道:“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以第二种身份出席姜家的宴会, 那就以我的丈夫身份出席,至于舆论……”
她狠心道:“舆论是第四权力,我有办法让它呈现我想让它呈现的态势。”
谢容与按住她钻在他袖中的指尖,温和望她, 悄然换了一个话题, 不疾不徐, “矜矜,这辈子,我是非你不可,你呢,你会为了更好的联姻对象抛弃我吗?”
姜矜气势一下子弱了,这是她从未考虑过得问题,她微微挑眉,说:“你不是不离婚吗?不离婚的话我也没办法追求别的联姻对象,不是吗?”
话音落下,姜矜就知道遭了。
他给她要定心丸,她给他一颗催命丹。
谢容与微哂,眼眸依旧明润含笑,但神色多了几分疏离和漫不经心,“如果我放你自由呢?我们离婚,你会立刻跟那位陆谨言先生联姻么?”
姜矜只好委婉道:“谢容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变多了?你以前只说在一起就好,现在还要求我非你不要。”
她评价:“你变贪心了。”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静,楼下的种种喧闹似乎存在另一个世界。
“是的。”谢容与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抬起双目,望着她,道:“姜矜,我知道克制才会得你的喜欢,但感情的事情向来无法克制,我对你有很深的占有欲,我厌恶你跟任何男人交谈相处,我知道这会使你不适,但我已经尽力。”
他深深看她,“姜矜,我不想要你的‘适合’,我要你的‘非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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