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锦还想再劝, 谢容与开口, “太太有什么想说,晚上宴会上也可以说,现在我们有些累了。”
从历城到江城的距离并不近,疲惫倒是个好借口。
姜松延也不想再看祖孙俩斗法,说:“先让矜矜和容与休息,他们两个年轻人跟咱们这些老不死待在一起也没意思。”
陈如锦只好放弃。
姜矜走了之后,她无奈扯唇,“瞧瞧姜矜那丫头,把我当洪水猛兽防备。”
舅老爷温和道:“矜矜从小就疑心重,这不算坏事。”
从主厅出来,走在回廊上,和风徐徐,由于金钱的力量,十二月荷花依然在荷塘绽放。
空气中漂浮淡淡电话花香与果香混杂的气息。
花香属于茶梅,是一种只在冬季盛开的花卉。
姜矜的脸色由在主厅里的生动娇俏,变得冷静淡然。
似乎大雨倾盆,洗掉她脸上所有表情。
“你跟太太关系不好?”谢容与温声问。
姜矜不想承认,“不要污蔑我,我跟她关系好着呢。”
谢容与突然顿住脚步。
姜矜眉心微蹙,“怎么了?”
谢容与伸出掌心,如玉的掌心中印着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如果关系好,你怎么会掐我。”
姜矜脸色一瞬间不自然起来,“抱歉,对不起。”
她拢了拢头发,像是解释,“太太在祖父去世不到一个月就把初恋情人接到家里住,我对她这件事感到不满。”
谢容与微微笑了笑,知道她只说了部分真相。
他一针见血指出,“你想改革,太太不想改,她不但拒绝你的意见,还在董事会让那些老臣给你使绊子,你因为这些烦她,对吗?”
姜矜望着他,眼神不是看知己的喜悦,而是一种冷静的审视。
在谢容与察觉到看过来时,她又很快收回视线。
“说得很对。”她垂眸,微笑道:“不仅那些老臣给我使绊子,我的大伯也不安分,天天想着把我拉下马。”
谢容与伸手揽住她腰肢,她的腰又细又软,他慢条斯理说:“你的大伯不是没有弱点,抓住他的软肋就好了。”
“我帮你做这件事,好吗?”
这下,姜矜不仅是审视了,她有些警惕问:“怎么帮我?”
谢容与轻吻她发顶,“明天给你答复。”
走过回廊,前面就是姜矜少女时的闺房松泠苑。
祭祖的时候,他们曾经在这里住过。
佣人已经在房中熏好香,桌案上摆着新鲜的瓜果和点心,茶台上放着一盅热茶。
姜矜端起茶杯抿了口,见谢容与正在看墙壁上的画。
从前林逾白的画作已经被她令人撤下,现在留在墙面上的是姜矜本来收藏在仓库的画。
“你喜欢塞尚?”姜矜放下茶盏,抿唇笑笑,大方道:“送给你。”
谢容与回眸,眸色如墨玉般清透,他目光里染上点点无奈,“你知道我在看什么。”
姜矜故作不解,“我不知道呀?别把我想得那么聪明。”
她坐在茶案后的大班椅上,大班椅宽大,整块酸枝木雕刻而成,是百年前的古董,即使两个人坐在上面也丝毫不拥挤。
在谢容与坐下那一刻,姜矜下意识去透过紫玉珠子串成的珠帘往外面看。
院子里花枝摇曳,绿意深深,佣人们没有躲在那里交谈说话。
事实证明,姜矜这种下意识的行动是很可靠的,他修长如玉的指节掀起她层层叠叠的裙摆,姜矜的腰一下子就软了。
她抿唇,嗓音有些颤,“说实话就要被惩罚?”
谢容与轻吻她额角,低叹,“这不是惩罚,是奖励。”
他低声说:“奖励我的矜矜这样照顾我的心情。”
姜堰来到松泠苑时,注意到院子里出奇安静。
院子里侍弄花草的佣人都不在,午饭时分,小厨房也没人做饭。
他走到主屋前,刚要拨开珠帘走进去,内门突然开了。
姜堰跟谢容与面面相视。
姜堰缓和下语气,亲切喊,“姐夫。”
虽然他对谢容与隐瞒了林逾白的存在,也向他隐瞒了他是林逾白替身的事实,但姜堰自认为,他从没做过蓄意破坏姻缘的事情。
所以,他见了谢容与,根本不用心虚!
“你抖什么?”谢容与声线清润,眼眸温润,似乎真的在诧异姜堰突如其来颤抖的身体。
“呃……”姜堰背过手,文绉绉说:“我有早期帕金森症状,姐夫见笑了。”
谢容与:……
过了会儿,姜堰不觉得他尴尬的头皮发麻了,礼貌问:“我姐在吗?”
谢容与垂眸,平和说:“她在午睡,你等会儿再来找她。”
姜堰挺单纯,“午睡也不能不吃饭啊,我去喊她起床。”
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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