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着,自己与原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释义,差得太远太远。
浮云卿觉着自个儿丢人,垂首眨巴眨巴眼,泪竟淌了下来。一哭便止不住,小声抽噎起来。
“哎唷,怎么哭了。”圣人忙搵帕给她擦着泪,哪曾想越是安慰,她哭得越是厉害。
贤妃与淑妃皆是一愣,不知所措。而敬亭颐与卓旸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坐着干着急。
圣人一边安慰,一边睇官家一眼,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官家却出乎意料地笑出声来。
“人常说,读《出师表》不哭者不忠,读《陈情表》不哭者不孝,读《祭十二郎文》不哭者不慈。看来小六孝心十足啊。读得不深不要紧,难得的是这份孝心。”
在场诸位皆知,官家是给浮云卿台阶下。毕竟她为何哭,诸位心里跟明镜一般。这台阶虽生硬,倒也勉勉强强把这事给掀过了篇。
“小六以后要好好学。”官家嘱咐道,“敬先生呢,也得加把劲教。她要是在课习上偷懒,你可不能惯着她,你是来教书,可不是来做其他的。”
这话意味深长。
官家说是这么说,可若是教书先生真使了个眼色给他的孩子看,估摸下一刻,这教书先生人头就要落地了。
只教书,不做其他。
本来后宫几位没往敬亭颐身上多想,被官家这么一点,看敬亭颐的眼神都与从前不大相同。一个弱冠的男郎,还能做什么。
贤妃心里紧了紧,惴惴不安。
官家将一川风波推及敬亭颐,而风波里的人却澹然自若。
“臣谨遵官家之言。”
未几,淑妃审时度势道:“抽查也抽查过了,不若咱们移步艮岳,先赏赏景?”
官家说不急,他安慰着失落的浮云卿:“小六,不要气馁。你不是学了十六式太极拳么,给我们耍耍看。”
浮云卿吸着泛红的鼻子,现下她没有不懂装懂的心思,便如实回道:“女儿的十六式太极,练得不太好。先前给府里人耍过一次,他们说我像偷别家鸡的黄鼠狼,畏畏缩缩,不见太极风范。”
官家被她这话逗笑,“你学的是哪个门派的太极?”
“杨氏。卓先生说,杨氏容易入门,适合初学。”
官家噢一声,随即瞥向卓旸,“那不如卓先生来耍一套罢。武与文不同,文含蓄内敛,武却能一眼看出高低好坏。让诸位看看你的实力,让他们看看,我选的先生怎么样。”
他这么说,卓旸也只能扽扽衣袍,站起身来,叉手行礼。
“臣给官家耍一套陈氏太极拳。”
官家爽朗说好。
金刚捣椎、白鹤亮翅、青龙出水、掩手肱拳、转身双摆莲……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刚猛矫健,收式甫落,众人皆鼓掌叫好。
官家相当满意,捋着须髯,反复朝几位后妃说道:“瞧瞧,朕选的人如何。不愧是朕相中的人。”
圣人附和说是,“看来陈氏太极以刚猛为内核。听闻杨氏动作缓和,而陈氏耍得跟将士打仗一般。今下见卓先生这套动作,果真是刚猛陈氏。”
官家哈哈一笑,“是也,是也。陈氏太极拳是前朝高僧陈勿所创,一直延续至今,可见其精妙之处。”
又扭头朝沉默的贤妃道:“你觉得卓先生耍得如何?”
经此一遭,贤妃算是明白,为甚下晌官家非得拉来一帮人来她殿里坐。原来是给她的女儿挑驸马呢。
贤妃素来不爱五大三粗的武人,她爱敬亭颐这般的文人。
要给浮云卿选驸马,也得选敬亭颐才是。
只是眼下官家贬敬亭颐,抬卓旸的意味明显,她若忤逆他的意,约莫会闹得下不来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贤妃按下心思,回道:“的确不错。”
只是这话夸得阴阳怪气,好在诸位都熟悉她的脾性,知道她向来如此,便不多计较。
“小六,往后待在府里时,多跟两位先生学学。观其作风,学其处事,这样你才能成长啊。”官家感慨道。
浮云卿乖巧地点头说是。
卓旸耍的拳好似往她心口“邦邦”捶了两下,只是玩闹,并不疼。
他的气息,与敬亭颐全然不同。先前她多待在敬亭颐身边,与卓旸并不亲近。
可今日,她竟然破天荒地,想多与卓旸接触接触。
兴许禁中的风月光影带着蛊惑人的魔力罢,叫她瞧卓旸,都比之前顺眼。
后来殿里诸位又聊了些家常事,浮云卿搭不进腔,便把杌子搬远,坐在角落里低头绞帕子,无所事事。
不觉间天黑了下来,官家与后妃聊得正欢,睐见外面的天,猛地拍了下腿。
“忘喽,忘喽!晚间还有家宴,孩子们估摸这时候已经在艮岳等着咱们几位了。咱们该去艮岳了。”
他一起身,殿里也都起了身。
浮云卿松了口气,家宴人多声杂,不会有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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