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艺没睡成午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听到穆森可能要离开这里,回到穆家所在的安城时涌上心头,像涨潮的海水拍打暗礁,猛烈地撞击过后,化为不剩攻击力的浪花。
这明明是她想要的,也是她一直希望的事情。
真实发生以后,徐思艺丝毫不觉得痛快。
无法理解这种矛盾感从何而来,徐思艺放弃思考,算算时间差不多,给姜明珠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到接近挂断才接通,传来姜明珠喜极而泣的声音:“乙乙!我的救命恩人!”
姜家父母在姜明珠学习和消费上不怎么管,唯独要求苛刻的是她的社交,是她在外的形象。
要做个淑女,仪态端正,吃饭不能发出声音,玩手机更是大忌。
“我真是服了我爸妈。”她大概是躲到了厕所里,周围不断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刚获得自由,姜明珠迅速开始跟她倒苦水,“他们那些商业话题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还不让我玩手机,想吃菜又说我吃得太多不礼貌,他们怎么不上天啊?”
徐思艺没接话。
姜明珠每次出去和父母吃饭,回来都得和她倒遍苦水,这些话她都已经倒背如流。
上流圈子就这样,不谈感情,有的只是利益交换。
姜家人可以不管姜明珠平日里做些什么,怎么玩,他们只需要她能在关键时候当个称职有用处的花瓶。
“今天我估计溜不掉了。”姜明珠叹气,“我爸朋友的儿子也来了,叫程什么的我也没记住,和穆森一个挂的,还主动要加我微信。我先假意通过一下,回家就给他删咯。”
徐思艺慢吞吞眨了下眼:“什么叫和穆森一个挂的?穆森算什么挂?”
“就是,怎么说呢。”
姜明珠向来是个直觉系选手,语文成绩一般,要她详细描述可真是要了她的命。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个句子:“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徐思艺:“?”
这不是个好词吧?
“哎呀反正就是那种,外表温和,内里心就很黑心机很深的。”姜明珠也烦了,“意思意思得了,你也知道我语文很烂。”
不愿在自己稀烂的语文成绩上多作讨论,姜明珠赶紧换话题:“说起来,我今天没事干听他们谈话,还吃到个关于穆森的瓜。”
徐思艺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你应该也知道,穆森父母出事后,他那几个亲戚不是不让他待在穆家吗?”姜明珠说,“现在他们想让穆森回去。”
“……”
又是这件事,徐思艺顿时兴致恹恹:“这事我早知道了。”
“不是,那群老头去年就想找他商量,穆森一直没同意,那群老头这次可下了血本,答应把他爸妈那些股份全还给他,占整个公司一大半啊。”
也不知怎么,徐思艺听着很不爽:“……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吧,说得跟施舍似的。”
“那你不是该开心?他要走了。”
姜明珠笑嘻嘻给她分析:“你想,以穆森那能力性格,日后肯定要报复回去,眼下是最好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徐思艺越听心情越差。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她有没有听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收留了穆森这么多年,他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想白吃他们家大米?
她把这种情绪归结于,超出了自己的计划。
她讨厌一切计划之外的事情。
不想让自己再纠结这件事,徐思艺借口挂了电话,抱着抱枕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点开部综艺转换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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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徐思艺下楼遛狗。
她想好了,与其自己纠结有的没的,不如去问穆森本人。
她在心里排练了很多次,等下见到穆森,该如何巧妙又不显刻意地试探这个问题。对此,她想了十几种问法,又全部pass掉,最后还是决定简单粗暴直接问。
就单纯问一下而已,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结果穆森并不在家。
“阿森说明天早上要回学校上竞赛课,怕赶不及,就先回家了。”徐奶奶正在烧饭,听见徐思艺的问题,颇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今天我特意烧的鸡汤。”
“……”
徐思艺默了默,怀疑穆森是听说她知道了这个事,故意找个理由避开她。
她也确实,拉不下脸在手机上找他问这个问题。
徐思艺还想说些什么,小乙忽然躁动起来,顶着狗绳往外面冲。她被带得踉跄一下,登时没了想穆森的心思,跟着小乙往外面跑。
“慢,慢点!”
徐思艺的体力在大型犬面前不值一提,刚出小区她就累得直喘气。
这一片是郊区有名的居民区,附近有好几个小区,这个点都在散步或遛狗。徐思艺不准备勉强自己,在路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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