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教徒弟时候,天天喊着要勤学苦练,要熟练,要掌握,要烂熟于心,难道到自己就不行了?
都是靠手艺吃饭的,难道因为年纪大了,还娇气起来了?
让他们笑吧,谁的情况谁知道,等他们笑完,也就轮到他们五家一鸣惊人了。
这五家老板每天凑在一起也很纳闷,外面也不想想,那些挑嘴的老饕们一边抱怨春山酒楼拿他们练手艺喂他们像喂猪,一边天天不间断的准时往春山酒楼跑是为什么吗?
笑吧,随便笑,先笑不算笑,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呢。
还有瑞祥楼,竟然还在到处嘲讽他们偷学瑞祥楼的菜。
他们就不能派个人过来看看、闻闻,想办法尝尝菜吗?
这也太自信了吧!
等日子到了五月,卢栩终于图穷匕首见,不再让他们一天两道的练菜,而是拿出了京城从没听过的新菜谱,一边让他们暗中练习,一边让他们打听瑞祥楼哪天上新菜时,五家都同情起瑞祥楼了。
瞧瞧,这傻子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还傻呵呵的宣传今年要上十个新菜呢。
呵呵,真行,卢栩给的菜单明明是十二道!
他们磕着瓜子蹲等,五月初六怎么还不到?
以前怎么就不觉得日子这么难熬呢?
方老板十分不厚道地想,说来还得感谢瑞祥楼呢。
要不是瑞祥楼,谁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炒菜。
要不是瑞祥楼,谁知道这些菜都来自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地方。
要不是瑞祥楼,等有一天卢栩想以合作的形式进京城,还轮得到他们拿菜谱学炒菜吗?
要不是瑞祥楼惹毛了卢栩,他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倾囊相授吗?
瑞祥楼,恩人啊!
五月初六,又到了瑞祥楼每年出新菜的时候。
慕名尝鲜的客人早就来打听了,问瑞祥楼今年还上不上新菜。
“上!怎么不上!别人越学我们,我们就越要上新的!”瑞祥楼的掌柜十分傲然地说着。
最近他也听说春山酒楼的笑话了,而且还有人说春山酒楼的菜比他们的好吃,这让瑞祥楼升起一点儿危机感,思来想去,问题出在那天来闹事的小子身上——
肯定是那小子背菜谱的时候叫人听见了,春山酒楼知道了菜谱,回去按照菜谱做出来了。
要不他们怎么最早做的是鱼香肉丝呢?
瑞祥楼心里大骂卢栩是个猪脑子,这种秘方怎么能大庭广众地喊出来呢,这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现在鱼香肉丝都快成了京中大小铺子人人都会的菜了。
小地方来的,就是没见过世面。
瑞祥楼掌柜恨恨地想完,这次拿到菜谱还有点犹疑,上还是不上呢?
那小子不会又来添乱吧?
可他等了许久,也没再见到卢栩。
派人去打听,只打听到隆兴大多书生会试失利,已经结伴黯然回乡了,考中的只有两个,一个高居第五名,一个擦了个尾巴。
第五名住哪儿他们没打听到,听说只在榜前出现了一会儿人就走了,另一个他们派人去看了,住在南城的一个大杂院里,陪同的就一个四十来岁的老仆,压根不是卢栩。
掌柜放心了。
这档口能从隆兴到京城也就是来考试,卢栩来那天,又正好是会试最后一天,他猜想卢栩一定是来陪考的。
那个倒数不是,他压根就没想卢栩会和第五有什么关系。
会试考第五啊!
那不得是高门大户悉心培养出来的少爷吗?这样的人家自然会派家里的书童仆役来陪考,哪会和卢栩一个小商人搅合在一起。
他耐心地等啊等,一直等到五月,卢栩一直没再出现。
大概是回老家了吧!
掌柜无比笃定,放心了。
眼下就剩下一个添堵的——春山酒楼。
学他们是吧?
学吧!
京城大小酒楼学他们的还少吗?
鱼香肉丝做的好是吧,那就做吧!
一个、两个菜做成了算什么,他们有六十多道菜呢!春山酒楼学会的,他们可以不做啊!
如今又来了十二道新菜,他们已经练了好几天了,从十二道里选出十道做今年的主打菜,看春山酒楼怎么学。
有本事就把他们的新菜全学了去呀!
掌柜咬牙发狠道:“初六我们照常上新菜,往后半个月每天只做新菜,既然同行们想学,那就学嘛!我们欢迎,学得好,算我们技不如人!”
瑞祥楼在这时候放话欢迎全城同行初六到瑞祥楼吃饭。
厨子到别人家酒楼吃饭,这可是大忌,就算去,也得悄悄的,瑞祥楼这样喊,分明是在骂春山酒楼偷师。
很快有人将话带给了宋老板,问他对此有什么说法。
宋老板笑呵呵道:“我们就不去了,初六我们家也要上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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