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豆腐林染切出来三十六块,拿出一块掂了掂:差不多一斤。
十斤黄豆能做出三十六斤豆腐。谢韵仪迅速盘算一番,问,阿染打算一块豆腐卖多少银钱。
若是在京里,一两银子一块,也多的是人家买回去尝鲜。这么一想,谢韵仪倒吸一口凉气,一斤黄豆赚一两银子!
一千斤黄豆,一万两银子!
真正的一本万利!
六文算了,还是十文一斤吧,毕竟是新鲜吃食。林染神色淡定的说,推磨费力、煮浆要柴,做好了还得送出去卖。
她认真的问谢韵仪:十文一斤,你觉得会好卖么?一斤豆腐可没一斤粮食能饱腹,是不是贵了点?
谢韵仪:
你去问问村里人不就知道了。谢韵仪幽幽的说,村里人舍得买,县里就会抢着买。
林染眼前一亮:咱们先给村长送一块去,看她怎么说。
一板豆腐被小心的移到,垫了麻布的竹篮里,听完村长的建议,顺便给其她家送一块。
柳春生家有积蓄,还有两个女儿从军,家里余粮够吃一年的,煮粥不掺豆子。
正是做晚饭的时候,柳芽守在陶釜前,不时搅拌下。浓稠的粟米粥咕噜咕噜响,里面几块腌肉提味。
柳春生和她媳妇刘冬雪坐在堂屋捶麦子。她家有石碾子,但她等不及地干。
林染提着竹篮过来,柳春生立刻站起来,期待的问:黄豆做的新吃食?
林染揭开麻布,柳春生呆住了。
比县里糕点还好看的吃食,雪白雪白的,方方正正,泛着润泽的光。她耸了耸鼻尖,是比豆腥味好闻无数倍的豆香。
这个怎么吃?她问。
林染嗅着空气中咸肉的香味:切成片,直接加盐煮,和肉一起煮,放在粟米粥里煮都行。若是家里有油,在釜里煎得两面金黄,撒上盐也好吃。
林春生看向整整一竹篮的豆腐,立刻道:现在就煮,阿染你看看对不对。
一块豆腐从竹篮中拿出来,颤巍巍的,柳芽惊道:看着好软。
刘冬雪一刀下去,几乎感觉不到阻力:黄豆怎么能做出这么软的吃食!
一家三口都忍不住下手,小心的将豆腐片放进釜中。
会碎吧?柳芽问,这要怎么搅?
林染肯定的说:木勺不碰到不会轻易碎,碎了也没关系,更入味。
纯黄豆不加米做的豆腐韧性好,她从木框移到竹篮,从竹篮拿出来,切片再移到陶釜中,边角都没碎。
柳芽轻轻搅动粟米粥,白玉片轻颤,好看极了,瞧着就好吃:煮多久能吃?
林染:跟煮瓠瓜片的时间差不多。水开滚一滚,煮长煮短都没关系,看个人喜欢。
刘冬雪笑着拿碗筷:阿染和阿清就在婶子家吃吧,粥煮好,婶子煎几个饼子。
谢韵仪连忙柔声推辞:谢谢婶子,我和阿染改日再来品尝婶子的手艺。阿娘阿妈在家做了我们的饭,这还等着我们先给各家送完豆腐回去吃呢。
豆腐做出来,阿染说先拿来给柳婶掌掌眼,我们就直奔婶子家来了。
刘冬雪暗自点头,都说林家小媳妇老实,人家那是初来乍到还腼腆着呢。又会来事,说话好听,和阿染正相配。
几句话的功夫,粟米粥和豆腐都煮熟了。
柳春生舀一块豆腐,顾不得烫,先咬一块细细品尝。
放下碗筷,她拽着林染的胳膊走到院子里,看看距离,确认其她人听不见,小声问:多少斤豆子得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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