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不肯跟顾池合作。
“哈哈哈,你想知道?老子跟阎罗王说,也不跟你这条沈贼的走狗讲!”
死到临头还想恶心顾池一把,但吕绝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见他羞辱顾池,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扇得此人脑袋嗡嗡乱响,头颅几乎要被这股力道从脖子上扇下来。
天地旋转,颜色颠倒。
蜿蜒的红色小蛇从耳朵、鼻孔、嘴角淌出,瞬间失去听觉,好半晌才缓过劲。
顾池道:“守生,别打死了。”
他只擅长从活人嘴里抠出秘密。
人死了就不好操作了。
“先生放心,绝下手有分寸。”
死是不会死的。
至少一时半刻死不了。
顾池几乎没费多少功夫便用言灵从他们口中掏出秘密——不出意外,二人便是浮姑城几家地头蛇流窜在外的“漏网之鱼”。
他们怀恨在心,时刻想着搞死沈棠。
奈何沈棠将浮姑治理得越来越好,庶民归心拥护,他们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无法挑唆庶民生乱不说,还差点暴露自身。又不甘心远走他乡,便一直在附近徘徊,伺机下手。
上周村和下周村早已荒废多年。
平时也不会有庶民靠近。
非常适合藏身。
就在他们咒天骂地的时候,上天似乎回应了他们,入夏后下了场暴雨,深夜雨水冲垮了某座坟墓,露出坟包下掩埋的尸坑。
尸坑内的尸体,便是上次疫病病故的庶民。二人见此,脑中萌生一个歹毒想法,将尸体身上的病气传到浮姑城!哪怕不能一举弄死沈棠也能报复薄情寡义的浮姑庶民。
这些庶民仰着他们家鼻息生存,在他们家落败之后落井下石,着实该死。
他们仗着自己有文气护体,搜集尸坑中的腐肉怪虫,喂给抓来的老鼠,又将老鼠丢入与治所用水相连的井水。
之后便坐等好消息。
所以,浮姑城的疫病是他们搞的鬼?
吕绝听了这些话,气得想一拳头给他们脑袋开个窗,这些混账究竟知道不知道,疫病爆发会害死多少人!何等丧心病狂!能干出这种事情!他气得腮帮子紧绷,双目怒瞪。
怒气之盛,让人不敢直视。
跟他比起来,顾池倒是淡定许多。
他不意外!
这些一朝失去荣华富贵,跌下泥潭的人,从不曾将庶民性命放在眼中,只会宣泄自己内心的恨意,牵连一切他们觉得该死的人。一个不悦就屠人满门,毫无人性可言。
释放疫病,死的也只是庶民和仇人。
仇人死了他们爽快,而庶民死了?
庶民的命能算是命吗?
西北乱局(七)
“可恨!着实可恨至极!”
吕绝被这俩人理直气壮、毫无愧疚悔改之心的话气得怒火填胸,仿佛喷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火焰尾巴。他握紧了手中柴刀刀柄,克制将两人脑袋砍下来的冲动。
“畜牲也不屑干出这种混账事!”炽盛怒火几乎要将吕绝的理智燃烧殆尽,“难道在你们眼中,庶民的命就不是人命了吗?”
那名半吊子文心文士面如死灰。
他恨沈棠,骂她是贼,骂顾池几个是狗,也恨浮姑庶民落井下石,但不意味着他真什么都不懂。至少他知道自己交代这些实话的下场——绝无生路,必死无疑!
反正横竖是死,他也豁出去了。
他啐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不慎牵动嘴角伤口,松动的牙床沁出更多温热腥甜的血,顺着舌头弥漫整个口腔。神情轻蔑不屑,反道:“庶民贱命怎能算是人命?”
吕绝被这话彻底激怒。
反手将柴刀竖直捅其大腿。
大半刀身没入血肉,洞穿出个窟窿。
半吊子文心文士口中发出凄厉尖锐的惨叫声,吕绝握着刀柄在他血肉中搅动几下,神色狰狞宛若恶鬼,炽热气息喷吐在此人面颊上:“这么点儿疼就遭不住了?”
说着又往下一划。
伤口鲜血喷涌如注。
吕绝稍微用力拔出那柄柴刀,冷厉道:“你只是疼两下,其他人命都要没了!”
这道伤口极大。
被大腿压着的野草从中穿过。
这血腥凶残的一幕看傻了另一人。
一想到同样旳伤口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他便忍不住两股战战,张口向吕绝求饶:“壮、壮士,我、我是冤枉的。被贼人胁迫才干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壮士,我再也不敢了……”
“求壮士饶我一命……”
吕绝挥刀泄愤的时候,顾池始终保持沉默,目光远眺,似乎在欣赏风景。直到听到那段毫无骨气的求饶,他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不屑哂笑:“求饶?你可真是孬种。”
倘若这二人一条道走到黑,顾池心情一好,说不定会留他们一具全尸呢。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