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神仙说的一文不值了。”
“非是我刻意描绘,事实就是如此,”乞丐道,“就是换成甲族,丙族,谁来都一样。”
房璃听着,笑了笑,不再应声。
她放下卷轴,按照自己方才观察出的顺序往深处走,走到“贰玖玖”的标签前时,用眼光粗粗筛了一遍,伸手取下一个卷轴,打开。
同光宗灭门案,记录者,喻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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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尸体的死亡时间,推断魔气爆发大约在午时三刻,爆发点是小武的狗窝。
申时初刻,约有五人死于小武腹中。
一刻钟后,同光宗沦陷。半个时辰过后,整座山上的生灵被扫荡一空。
那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细节,都在房璃的脑中栩栩如生,只要调转指针,就可重临当日。
但是,站在另一个人的视角将这案子重新看一遍,房璃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此案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所有的细节和隐藏线索,都在暗戳戳的指向一个人——太史慈明。
卷宗中说,整座山上魔气残余最严重的地方在宗主殿,推测,那里就是最开始的爆发点。
房璃的眼神飞快扫过这些文字,眉眼一动不动,合上卷轴对池归芦道:“走吧。”
嘴上说走,心里也是真想走,开始盘算找什么理由,才能原封不动地离开这里。
边想边走,发现池归芦在看自己。
房璃心里一毛,脸上不露分毫,“什么事?”
她干脆道:“这叆叇看上去好精致,很衬宫主。”
“……”
房璃:“哦。”
“宫主素日不爱这些多余的面饰,要是叫通天域那些名人仙家知道了,又要竞相模仿,引为潮流了。”
池归芦的嗓子是从小在一场火灾中烧坏的,自带摩擦哑音,顶着一头白金色寸毛,尊敬地看着房璃。
房璃扯了扯嘴角,心里觉得好笑。
叆叇原本呆板,却因为有着宫主的光环,落在旁人眼中也多了巧趣。
离开架阁库之后,眼前是一整条阔面走道,两侧坐落形制诡谲的高墙屋瓦,道士们像乌鸦一样在这些房子中间飞来飞去,有几分怪诞的意境。
房璃记忆中的五葬天就是心魔幻境里的那座岛,可此时此刻在眼前的这些建筑景象,却似乎和她记住的有些出入。
尤其是这些铁链。
她的视线若有所思的扫过连接小岛屿的巨型黑铁。
之前有这些玩意吗?
不管了,不重要。
她正要上马车,忽然从云端之上遥遥落下一道悠扬的声音,喊着:“池归芦!”
房璃身形一滞。
那一刻直觉再次救了她一命,房璃没有抬头去看,毫不犹豫跳进车厢,落下帘子。下一秒,陈敏风驰电掣的落到地上,“宫主呢?!”
房璃掀开窗帘一角,看清楚陈敏的侧脸后,心中叫了一声不好。
是那个新上任的旗司。
这家伙在拂荒城里见过她。
会露馅。
铁山陡岭,空气中漂浮着咸腥的颗粒。
徐名晟一出门便不见了踪影,娴熟拐进山林间一条鲜为人知的小道,往上方走去。
这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与从前不同。
五葬天从前是一整座岛屿,每一寸土壤都浸润了历代神祇的血液,专门收押重囚苦犯,神域建立雷牢,设置神印,封住许多上古凶魔。在那场变故发生以前,这里仍旧是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监狱。
所谓变故,就是房璃在心魔幻境中亲眼目睹的那场灾难。
如今徐名晟已经知晓,心魔幻境并非来源于他,而是当时与他同行的另外一人。一想到这,徐名晟心中难免恻动。
因为无论何时面对五葬天,不被玉令压迫的房璃,神态看上去都是那样泰然,全然不像是面对心魔的样子。
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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