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道:“这事儿定是太子干的,说不得太子不喜自己碰过的人成了别人的妻子,所以才对吴瑯痛下杀手。”
沈葶月思索着,总觉得哪里不妥:“依照太子的性子,如果真的介意,应该会悄无声息的了结了吴瑯。而非让他名誉扫地,身体残疾,顶着世俗的眼光,身心备受双重打击,苟延残喘的活着。”
小寒:“也许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呢?”
沈葶月摇头:“那得是深仇大恨,吴瑯从
前并未得罪太子。不过管他呢,或许这就是恶人有恶报吧!”
沈葶月本以为吴瑯会厌弃陆清,没想到却是个痴情的。
不过吴瑯双腿折了,这日后就算是废了,只能在轮椅度日,更别提科考或者荫封。
陆清嫁给了一个残废,就算她成了伯爵夫人,日子恐怕也不太好过。
这两人的报应,她也算满意。只要陆清日后不再为难陆珍姐姐,不再与她作恶,她也懒得搭理这对狗男女。
想清楚后,沈葶月心情畅快了许多,让小寒又添了碗米饭。
——
镇国公府,明瑟阁。
月上中天,柔和的银华朦胧的倒悬在瓦上。
永宁长公主坐在内室的贵妃椅上,一旁的冰缸里添了薄荷叶,满室凉爽的清香,可都熄灭不了长公主此时的怒气。
院子里传来了落玉沉玉请安的声音,永宁长公主抬眸看了眼,那日理万机的陆大人慢吞吞走进了屋。
永宁长公主忍不住怒道:“如今你是越来越不知收敛了,伯府公子你都敢动?”
陆愠摸了摸鼻子,无奈道:“阿娘怎么知道是我?”
永宁长公主冷哼了声:“吴家状告到了京兆府,可府尹呢,闭门不见,让吴家求告无门,好不容易等了一天肯接见吴伯爷,开口第一句就是此案为刑案,京兆府不受理,让移交大理寺及刑部。”
她嗤道:“若无陆大人从中作梗,京兆府的府尹岂敢就这么驳了承恩伯的面子,对吗?”
陆愠赔笑道:“到底是长公主厉害。”
永宁道:“你别在这混淆视听,我只问你,那吴二公子与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何故对他下如此重手?”
陆愠思索间,永宁长公主忙补了句:“别跟我说你是为了想替陆珍出头。”
陆愠只好照实说:“阿娘,吴瑯和陆清两人设计将沈氏送入了太子私宅,若非她自己聪明逃出来险些就成了太子的宫妃,儿子——”
“竟有这等事?”长公主倒吸了口凉气。
陆愠道:“儿子虽与沈氏和离,可毕竟还有夫妻情分在。对吴家下手,是儿子的错。”
长公主眉梢微抬,语气松了些:“既如此,吴瑯废了这一双腿倒也不算委屈,你善后要做得隐蔽些,别让人抓到把柄。若是惊动了圣人,你来跟阿娘说。”
陆愠颔首:“多谢阿娘。”
长公主难得逮到他,又问出了心里藏了许久的事儿:“祁玉,你心里对葶葶,是不是还旧情难忘?”
如今沈葶月的身份昭然若揭,一晃成了已故长陵侯家的二姑娘。两家早年便有婚约,如今闹到了和离的地步,她这儿子也没心思再娶,她总觉得,是对人家姑娘念念不忘。
陆宴喉结上下滑动,点了点头。
永宁长公主看着自己儿子那薄凉的眼神,叹了口气:“当初做到那个份上,若是想让她回头,怕是难了。”
她自己生得儿子自己最清楚,就那么个矜贵桀骜的性子,肯定没少给人家姑娘脸色看,这小夫妻之间的委屈,多半都是沈家女受的,更别提婆母三番四次为难这个孙媳妇了。
若葶月还只是从前小户女的身份地位,见识浅薄,没经过事儿,祁玉怕是还能追一追。
可她是散落乡间的凤凰,蒙尘的明珠。都是高门显贵的孩子,从前受了那么多委屈,还被亲手给和离书,若是自己,自己也不肯回头。
见长公主蹙眉凝思,陆愠轻声道:“阿娘放心,我会想办法追回葶葶,我想娶的只有她。”
从明瑟阁出来后,已是月儿高悬,风声轻涌的时辰。
廊下赫融问道:“明日还有吴家的人要应付,世子爷可要备水歇下?”
陆愠思索道:“备马,我出去一趟。”
赫融对着那清贵的背影撇了撇嘴,他家公子真是把滥用职权这四个字用明白了。
这都宵禁了,还放心不下沈姑娘呢。
风声簌簌,长安街道上除了一轮清冷的明月夜,空无一人。
马蹄声“哒哒”不停,最终停在了一条小巷子口。
明知此刻他不该出现在这里,陆愠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脚,朝巷子深处走去。
宁夜的私宅为了引人耳目,并不起眼,二进一出,也不在什么名贵的地段,巡逻的金吾卫和保卫较比镇国公府那条街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陆愠很顺利的就翻上了墙头。
东厢屋里灯火明亮,橙色的光晕晃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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