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飞奔出去,立时一夹马肚,追赶而去。
直至跑出一截路,商月楹握紧辔的一双手仍在发颤,风刮在面上疼得厉害,她却没甚么心思去管脸皮子有没有被风刮裂。
哪怕是这样的时刻,她尚还有一丝冷静,晓得不该留在原地成为薛瞻的累赘,晓得扬声安抚身后的春桃,“春桃!你莫怕!抱紧我!若颠下去了你的腿会摔断”
言语甫落,当先几人于两侧持绳而出,元澄一霎拉高马蹄拦停骏马,商月楹冷不防被绳绊住,惊叫一声,与春桃一并从马背滚落,翻进了右侧的灌木丛。
元澄顾不得许多,飞身下马,怒骂一声‘拿命来’,愤然卷进缠斗。
商月楹只觉双膝与手肘火烧似的疼,眩晕几晌,重拾清明后,忙唤着春桃的名字朝她爬去。
末了,见春桃闭眼歪在树下,商月楹瞪圆一双眼,因太害怕而久久蓄在眼眶的泪珠一瞬砸下,“春桃,春桃,春桃!春桃你莫吓我!春桃!醒过来!”
大约是握着肩摇晃得厉害,春桃悠悠转醒,竟还扯唇朝商月楹笑一笑,“夫人莫怕,奴奴婢无事。”
商月楹揽过春桃一条胳膊,费力搀她起身,方走两步,却一霎被春桃重重往外推——
并着一声剑刺进皮肉的声音。
商月楹骇然旋首,但见春桃肩头被剑伤,只身用皮肉替她挡住利剑,抖着嗓朝她喊道:“小姐快逃——!”
言讫,春桃阖紧一双眼,忍着满身的痛将自个拔了出来,动作飞快蹲身抓起一捧灰洒在那人眼前,骂道:“杂碎!拿命来!”
旋即摆开身子往另一头钻去。
那人果然被惹怒,大约是觉着有足够的时间解决两个毫无身手的女流之辈,竟提了剑就朝春桃追去。
在极度的骇然下,商月楹怔在原地,但也只是一瞬,就是这一瞬,叫她在心内忆起自个与春桃的生辰还未到,怎能折在此处?
怎能折在此等贼人的剑下!
仓皇间窥见甩落在地的匕首,商月楹一霎忆起在某个夜里,薛瞻交与她的招数。
抖着手将匕首捡起,商月楹复又捡起两块尖石,揣着她与春桃的一线生机,拼出一身的气力往那头追赶而去。
待见了春桃跌靠在树根下的影,见她还好好的,商月楹倏而在心内松了一口气。
那人许是在琢磨如何给春桃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最后一击,追了过去也只是缓缓举起剑,像是晓得春桃已无处可逃。
商月楹脚下仍未停,一面快步靠近,一面将手中其中一块尖石扔向那人身侧的灌木丛。
趁那人稍稍分神的间隙,商月楹头一回露出狠戾之色,高举手中最后一块尖石往那人颈后向下两指宽的致命处砸下!
-重击此处,趁其泄力
薛瞻那日的话骤然浮现。
商月楹重重击下,震得指尖发麻。
-一击毙命。
那人果真在吃痛之下摆着身子晃了晃,商月楹紧盯着他反剪胳膊摸向后颈,立时抽出匕首,使力环紧他的咽喉,一霎闭眼,重重将其咽喉割开!
直至那人瘫软倒地,直至被那人的身躯带倒在坚硬不平的地面,商月楹仍未松开匕首,奋力爬起身躯后,商月楹复又高举匕首,往那人心房刺下!
元澄解决完所有人赶来时,便见商月楹向来秀丽干净的一面花颜被溅满血珠,正骇然盯着她手下的尸身。
像把弯钩一般,死死盯着。
而这厢没了人要护着,薛瞻显然没那般吃力,待杀尽最后一人,正稍稍喘息,还未死透的一人却倏而翻身,摸了一枚暗箭便往赵祈那头射去!
未料一道箭矢划破虚空,生生截断了那袖箭。
那苟延残喘之人亦被接踵而至的箭矢射中肩头。
当先一人跨马而来,却是骇目圆睁的许临绍。他匆匆扫量地上残尸,立时翻身跃至那人身前,当机立断先卸其下颌,旋即掏出麻绳将其胳膊反捆,双脚亦紧紧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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