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觉得这话好笑,她微微望天,“我何时心善过?”
是不忍他们兄妹分别,还是想用苻笠来牵制住他?她也渐渐分不清道不明了。
越府外。
公孙游靠在墙边假寐,渊眠轻撞了他的胳膊,他即刻睁眼往前望去。
今日他仍着淡紫色长衫,束发亦是用了紫玉。
原因无他,华臻素爱紫色。
他绽开笑颜,待华臻走近后才道:“王姬为何分毫都不诧异?是方才未看清我?”他看了眼天色,凝眉,“夜色还不晚,是眼疾又重了?”
华臻定定看他。
“昨日的事你还未跟我解释。”
公孙游咧嘴笑,含糊道:“最近脑子不好,不记事,只记得当下要潜进越府偷东西。”
渊眠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做贼需得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么?”
公孙游一怔,讪笑:“这是我最寻常的衣衫了。”
“我陪王姬进去。”渊眠说。
“为何?我特意出宫便是为了此事,如今哪有不进的道理?”公孙游看向华臻,“我换个衣服再陪你去。”
渊眠皱眉,“公孙大人,若我们被越司徒察觉,你的身份会很难办——倘若暴露,王姬在陈国的线路全都会受阻。”
“公孙,”华臻开口,“我懂你的好意,只是你现在最应当做的是办完事便回陈国。”
公孙游沉吟片刻,“那我跟期晚在此处接应?”
“好。”华臻没再推阻。
早在许多年前她就知晓公孙游的性子,不论如何都不会轻言放弃。
她将外衣脱下,露出一身夜行衣,转头跟渊眠道:“渊眠,我的双眼现下尚还清晰,你的动作要快些。”
渊眠重重点头,“奴婢上回已将路摸清楚,想来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公孙游望着两人的背影,想说一句小心些,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期晚收好华臻带的包袱,对公孙游道:“大人放心,王姬能顾好自身。”
公孙游收回思绪,勉强笑道:“苻笠可还好?”
期晚道:“王姬对她很好,大人不必忧心。”
公孙游垂下眼睫,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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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清宫正殿。
商麟艰难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人影憧憧,耳边喧闹声吵嚷得他太阳穴生疼。
阿沣上前,“殿下感觉可好些了?”
商麟没开口,支起身子倚坐在床头,“消息放出去了么?”
阿沣道:“现下整个王宫都知晓了此事,王上和王后一刻钟前刚来过,见殿下仍在昏迷后才离开。”
商麟眯着双眸,眼神凝在一处,迟迟未开口。
阿沣不知商麟是否听清自己的回话,只好再唤了一声:“殿下?”
“殿下可是还难受?要请医士来看看?”
商麟摇头,轻道:“孤昏迷了多久?”
“自晚膳过后便一直昏睡,至今应有快一个时辰了。”阿沣回道。
“除了王上和王后,还有谁来过?”商麟问。
阿沣思索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一个名字:“云菽郡主来过。”
阿沣以为商麟是想探究太子初踪迹,即刻又道:“公子初一直在府中,并未进宫,连府门都未出。”
空气静默了许久。
良久,商麟缓缓开口。
“除此之外呢?”
阿沣紧抿唇,除此之外,还能有何人?
“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她呢?”商麟说。
阿沣才反应过来商麟指的“她”是周真,他斟酌后才道:“太子妃酉时便出宫了。”
“去了何处?”商麟捂住心口,抑制住想要咳嗽的欲望。
阿沣眉头一紧,“属下……不知。”当时他忙着调度手下加强泰清宫戒备,又要忙于殿下的病情,实在分身乏术。
商麟盯紧阿沣,手边的断箭倏地砸落到地下。
出宫他怎么配?
天色将暗未暗,华臻随渊眠屏息进入书房中,渊眠倚靠门框,轻声道:“大约一刻钟后越司徒会进书房,王姬需得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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