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玉查看过赵李氏的伤势,发觉他无碍后,给了几副膏药便起身离开。
赵青琅目光始终痴痴盯着她的背影,赵明若看出他的心思意味深长道:“姜大人容貌好,性情好又有什么用。妻君得看重她的家世,姜家祖上三代连一个举人都没有,你就算真的嫁过去又能如何。等过了十几年就知道跟同宗里其他兄弟
差距甚大。”
赵怀逸听后心中得意中又带着愤恨:漱玉当然是最好的,不然前世怎会被赵青琅害死夺走了主夫的位置。
赵青琅听后赶忙辩解:“可是母亲她很好,房内连一个小侍都没有。”
赵明若顿时神色不喜,难得板起面孔冷声教训:“为妻君纳侍是夫郎的本分,你嫁到高门要管家,妻君怎照顾得过来。只有家贫的女子才会只有一个夫郎,你自小的三从四德真是白学了。身为贵夫怎能有这种狭隘的心胸。”
赵青琅鲜少见母亲愠怒,他也不敢争辩。
母亲再如何宽宏始终是个女人,哪里明白他们男人的苦楚。谁不想妻君独爱自己,看到自己年老色衰新人却入府,谁会心中欢喜。
“妻君都是我的过错,您别怪青琅。”赵李氏赶紧起身想为儿子辩解。
“你也觉得我不该纳侍吗?”
赵明若这才知道青琅为何迟迟没有议亲上,原来不是看不上人,是只想一生一世一萬人,都是被那些妄想的话本子看坏了。
她气得直接拂袖离去,留下满脸愧疚的赵青琅。他胸口酸涩难当,呆呆望着姜家那位新夫。
只差一点那位置就是他的了。
赵怀逸没功夫对出丑的兄长幸灾乐祸,他看到姜漱玉突然骑马往郊外奔去。刚想前去瞧瞧,却被母亲叫回到马车上回府。
他郁郁不安坐在进城的路上,一顶青色小轿正慢悠悠出城相错。
王氏在看到妻君消瘦的面色心疼得嗓音哽咽。张老始终闭目不言,到了郊外一条官道马车突然停下。
姜漱玉知道张老回故乡只能走这一条道,便来此地相送。看到人下了马车,先是躬身拜上三拜。
张老见人站在路旁热泪盈眶,摸了摸她的手感慨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她这些年在太医署与人为善,提携和教导不少人。临老却只有漱玉一人相送。
“我如今是自做自受,你不要挂怀。这几十年我在京城荣华富贵都享用过,如今走了也没什么遗憾。只是放不下顾裴那孩子,他身世可怜但老家又无法容他。”
“您放心,我祖母故去时若不是有您,姜家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姜漱玉感激张老对姜家的恩情,“顾裴过几年到了年纪,我会为他相看一个好人家再备上厚厚的嫁妆送他出嫁。”
“有劳你了。”
张老最后看了一眼繁华的京城,她当年就是这样来的,想不到走时也是这样走。寻思半天老人还是留下最后一句珍言。
姜漱玉听后面色未变,只是淡然看着马车离开。其实这句话她心中早就清楚,张老只是做无用功。
陆檀礼并非良人。
陆檀礼早就得知妻君她行踪,他虽面色不变但是阿顺唯恐惹火上身,嗓音发颤:“我并未同大人说过什么。”
“我知道你不敢。”
陆檀礼带着淡淡笑意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今日城外施粥是他难得在世家露面,所以事事要做到最好。那些烦心事他等到之后再好好算账。
他清楚张老从乡野游医走到京城太医署院使的位置,中间干了不少缺德事。她手上沾染的人命同他相比只多不少。陛下能让人活着就已经是她的福分。
要知道郑扶蕴的几位亡故的夫郎可全部是出自她的手笔。
郑扶蕴夫郎的母家一位比一位显赫,左右都得罪不起。若是成为平夫是打人颜面,便都选择为妻君的前路自戕,好给后面的新人腾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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