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自己的卧室。
他敲了三次门,里面也没人应,他都怀疑楼月一大早和她妈出去了故意不告诉自己,然后就等着这一刻。
以楼月的性格来讲,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没有耐心的赵应东索性直接推开门,准备小骂几句时,就看当床上团起的被子。
被子被拉到头顶,蓬松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主人被包的严严实实,连人进来了都没发现。
赵应东收起自己正要脱口而出的问候,小心地扯开被子一角,就看到某人双脸酡红,不省人事。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也许是在报复昨天楼月的行为,拍完赶紧推了推她。
“醒醒!别睡了!”
她额头温度有些高,赵应东按上去就觉得不对劲,生怕她津津乐道的高智商被烧到平均数以下。
又推又喊了两分钟,一脸病象的楼月才睁开眼,十分虚弱,一张嘴就觉得嗓子痛得要命。
“……给我水。”
她的声音比自己还像青春期的男高,赵应东甚至想录音了。
在他兵荒马乱的照顾下,楼月总算能清醒地思考自己的问题了。
除了高烧、口腔溃疡之外,她身上也起了很多水泡。
她撩起睡裤,向赵应东展示自己小腿上的水痘,手忍不住想抓,很艰难地忍耐着,正想问这会不会传染,需不需要赵应东隔离时,就听到自己的继兄用一种惊叹地口吻说:“牛逼!”
这么细的腿,这么大的痘,楼月还要防着赵应东先给她抠破了。
虽然最后他还是留下了照片用以纪念。
身体无力的病患花了十分钟换好衣服,由于嗓子眼处有溃疡,她完全没有食欲,所以喝了几口水就没有进食了。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不惊动在外辛苦工作的家长,由赵应东骑车载楼月去诊所探探虚实。
她对医生有刻板印象,尤其是赵应东带她来的诊所中,医生形象和当年追着她打针的的女大夫重叠度很高。
楼月无助:“哥,回家吧,我突然觉得现在舒服了很多。”
赵应东沉稳:“阿姨,她身上有水泡。”
她愤怒得太明显,赵应东只好牺牲自己的手机,暂时压制来自便宜妹妹的怒火。
医生给楼月屁股上来了一针,开了些药,嘱咐她多喝水,按时吃饭。
赵应东拿着药,替正捂着屁股的某人记下医生的话。
因为受伤的位置比较敏感,楼月坐得很吃力,几乎是在小电驴上蹲着马步回到家里。
晚餐时,赵锡也发现了楼月的虚弱,但也只以为这是拉肚子导致的,问了两句,都被他俩敷衍过去。
她长达三天的发烧就只有赵应东一个人知道,也就被他们这样掩盖了下去。
这三天里,楼月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自己前面那个椅子上玩手机的男生,考虑把赵应东当哥哥的可能。
在她以往的成长经历中,没有一个同龄人既能当作玩伴,还能互相陪伴。
认识到自己缺爱是很轻易的,但能克制自己从别人那里获取爱又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她现在和妈妈住在一起,有了爸爸,还有了哥哥,生活的拼图似乎逐渐完善,每一个角色都在发挥自己的作用,连以往自己认为是边角料的赵应东,也有一席之地。
楼月拥有的爱并不多,可供她挥霍的也捉襟见肘,她至今都在妈妈面前维持着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学生形象,连赵锡也会时常感叹生儿子不如生快叉烧,但楼月很清楚自己不是这样的。
这个家里,她只有在赵应东面前才会放飞自我,赵应东也不在长辈夸赞自己贬低他的时候反驳,很痛快地接受自己就是家里地位最低的那个存在。
所以,他的存在很特别。
楼月想起许多个寒冷的冬日,赵应东骑车带着她在学校与家之间往返,带着她去看病,虽然两人总是争吵不断,但他真的没有提过上个学期,她说要在寒假学骑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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