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愕地看向端华:“那药你没喂?”
端华面色忧怆:“阿娘以为,只是因为怨恨,我就会亲手毒杀自己的阿耶么?”
“你……蠢笨至极!”
皇后喉头一滚,眸色坚定,“既如此,便只能由吾亲自送圣人一程!”
皇后说罢,自身侧侍卫腰际拔出长刀向着龙榻疾走。
李汝萤忙喊:“释因师父!”
释因却是向身侧一退,念了声阿弥陀佛,“老衲可只答应了护佑公主的性命。”
李汝萤只得硬着头皮举剑挡在皇帝身前。
“起开!”
俞皇后昂首阔步,提刀而来,“吾六岁便随父兄征于马上,你以为你挡得住吾?”
她看向皇帝的眼中怨恨至极,“陛下啊,当初您答应父兄日后您身边只会有我与温献皇后两人,可是您是如何做的?
“那年我十六岁,嫁给你的第一个月,东宫便传出了你宠幸媵妾致使其身怀有孕的消息。
“我只不过是替你践行你当初的诺言,可你到头来却叱我善妒!温献皇后她不善妒,可她得到了什么?
“张德妃,王贤妃,刘昭仪,数不清的婕妤、美人、才人,这就是你回报她的?她生产太子当日,你又去了何人的榻上!”
皇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走李汝萤手中的长剑,随后专心举刀向皇帝劈去。
“你……你真是疯了!”
皇帝竭力抵挡着皇后劈来的刀刃,鲜血滴滴落下,眼看刀刃便要落在他身上。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顷刻间,薛勉带人赶入殿中。
“放开陛下!”
皇后嗤笑,用力向皇帝劈砍的动作不减,同时大喊一声:“明烛!”
下一瞬,便听得殿外鸣镝声响起。
眨眼间,便有黑压压的一群人向着含象殿的方向逼近。
俞皇后冷笑:“如今既然都来了,正好也试试吾这十余年间豢养的三千死士究竟如何。”
李汝萤下意识想要退后,可看着龙榻上即将支撑不住的皇帝,终究不忍他就此丧命。
她将要拾剑之时,却被皇后及时发现,反将刀锋向她劈砍而来。
申鹤余正要上前去救,却见龙榻旁的释因已及时将李汝萤救下,将李汝萤送去申鹤余身侧。
一时间,皇帝身边再无人可以阻挡皇后屠杀皇帝的动作。
在皇后的刀锋即将逼近皇帝之际,殿外却陡然传来了一声“阿姊稍候!”
窗户忽一大敞,齐王被人用剑横在脖颈上挟持的画面出现在皇后眼中。
皇后惊愕不已。
但在看清挟持齐王之人的脸后,却更加意外。
太子旧事“申鹤余,我好怕…”
“时行!?”
俞皇后大惊失色,“你快放开栩儿!”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李汝萤与申鹤余。
挟持齐王的人竟是竹溪生。
且方才那一声“阿姊”,实在令李汝萤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当今天下有资格唤俞皇后一声“阿姊”的男子,便只有早已销声匿迹多年的俞家小郎君——俞时行。
据说他三岁识字,五岁成诗,九岁知属辞,时人皆奉其为神童。
只可惜他在十五岁那年忽然自朔安消失得无影无踪。
曾有人说,是他觅得机缘,追随仙人泛游仙岛长生去了。
可如今看来,他竟一直隐居在朔安城外?
竹溪生竟就是俞皇后的那位幼弟?
竹溪生道:“阿姊,莫再执迷不悟了。”
“吾执迷不悟?”
皇后嗤道,“俞时行,你在外云游十余载,竟是将我俞家儿郎的血性全都抛去脑后了么?放开吾儿,否则连你一起杀!”
竹溪生叹了口气,道:“阿姊,他们不会来了。”
皇后蹙眉,目眦欲裂:“你做了什么?”
“阿姊可还记得,当初父亲仙去后,可号令我俞氏的族长令牌便不知所踪?父亲那时看出了你的野心,便在临终前将此令牌托付于我,嘱咐日后我俞家莫不可再牵扯进皇家争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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