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生养之恩。
却从没有问过一句,阮文华待她到底好不好。
宋满道:“你这话可不能让我母亲听见。”
没反驳,就是默认。
温屿安胸膛起伏,嗓音却平静的、沉稳的,“我们背着她说,她听不见。”
“那也不行,作为子女,怎么能说父母的不好。再说……”
宋满垂下睫,“你也知道……我只是抱养的,如果没有父亲和母亲,我现在还不知道活着没。”
她说得如此合情合理。
又如此体人意。
却让温屿安有种被揭了皮肉,曝于烈日之下难堪的痛楚。
无数多的话,堵在温屿安喉咙,最终尽数化为齑粉,沉默。
宋满这时也觉察到氛围的凝滞,主动转移话题:
“我记得父亲那儿有多余的外套,我去拿来给你穿吧。”
温屿安说:“好。”
两人便折返,路过白事厅时,宋满不经意一望,脚步霎时顿住。
澄黄灯下。
宋隽言揽着一女人的腰。
那女人似在恼什么,气鼓鼓说完,一转手,便抓了宋隽言手上的酒,置于一旁。
而宋隽言只是看着,笑着。
温柔、宠溺。
并不是刚认识的。
分明熟稔许久。
他的,女朋友
宋满心中轰然,几如高楼一瞬坍塌。
这时有人从旁经过。
“宋二公子身旁那女人是谁?怎么不是沈家那个?”
“你消息太闭塞了吧!沈家那个早退婚了!这是俞家的千金,听说谈了有两月了。”
两月。
宋满眼前发黑,寒意从心口一阵阵冒出。
那她呢。
她算什么?
温屿安觉察她在颤,俯身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宋满摇头,“我可能有点感冒了。”
嗓音嘶哑。
温屿安不疑有他,“我扶你去包厢休息。”
“可你的衣服。”
“你要紧,我可以找助理给我拿。”
语气尤为笃定,且不容分说。
宋满没再拒绝,任温屿安扶着就要走。
“满儿。”
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喉咙。
宋满脚步一停,转身。
女人盘着发,纤长的天鹅颈上,一张圆中带尖的猫脸,深目长眼,松松笼着一件华丝葛黑裙,美得落套,美得俗媚。
女人款款走近,“早想跟你见识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说着,朝旁睇了一眼,“隽言,介绍介绍?”
女人说,宋满跟着移过去视线。
男人恰时看过来。
灯火下,那双眼睛,比平时更幽深。
宋满深吸一口气,眼里仍是泛起一层雾,“小叔,她是谁?”
宋隽言下颌线紧绷,声音却几无情绪,“俞念。我对象。”
宋满喉咙发梗,“什么时候谈的?”
宋隽言蹙眉,无声看着她。
俞念旁观着,笑容意味深长,“快三个月了吧。那时隽言才和沈家退婚,被沈家那个缠得紧,隽言担心我,所以暂时隐瞒了关系,前几日沈家那个一消停,隽言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我出来昭告天下了。”
一字一句,刀一样割在宋满耳膜上。
胃里仿佛也梗着一块石头,她痛得难以纾解,慌不择路地问:“那周姐姐……”
俞念接过话茬,“她是幌子,为我挡枪的。”
俞念一抬下颏儿,说不出的矜傲,“不过,听说你侄女订婚,叫她占了便宜,这点我很不开心。”
宋隽言嘴唇挨着俞念耳朵,轻声说:“以后不会了。不生气。”
所以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俞念。
不是为了她。
她还因此那么感动。
问出那么傻的话。
宋满紧紧攥住拳,指甲陷在掌心,全然不能呼吸了。
温屿安一直搂着她,明显注意到怀里的人身子愈发泛冷。
温屿安不由握了一下她手指。
近乎冰块一般了。
温屿安连忙开口:“宋二公子,俞小姐,我送满儿去休息间,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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