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羞涩点点头。
另一侧宫中永芳殿内,安嫔由阿柳服侍卸下头上钗环。
有沉沉药香弥漫开来,直至无处不充斥着苦涩的汤药气息。
安嫔一袭浅粉寝衣,神色淡淡抬手间就将汤药喝得一干二净,不见半分皱眉。
“娘娘”
身侧阿柳犹豫不决的声音传来,安嫔只是笑道:“你想问我为何在廷尉府说出那样的话?”
这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阿柳只能斟酌开口:“娘娘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你觉得本宫那二妹妹如何?”安嫔起身,和颜悦色:“可是长得玉软花柔,你说圣上可会喜欢?”
阿柳顿了顿,继而想到二小姐可是娘娘的亲妹妹。
她连忙垂首表忠心:“二小姐虽然长得不错,可也不能与娘娘的天姿国色相比。”
“不能?”安嫔本是微笑,却骤然伸手打了阿柳一个耳光:“本宫就是要她能。”
“今儿给你一巴掌,打的就是你的蠢!”
“奴婢愚钝,娘娘恕罪,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了。”阿柳捂着脸告罪。
安嫔嗤笑一声:“本宫早就说过,圣心是最不可把握的东西,这宫里的人嫉妒本宫,所以害死了本宫的尧儿。便是等流言蜚语过去,圣上也不会再与本宫多亲近,如此不如重新扶持起新人。”
“说到底还有什么人会比自己人更可靠呢”
相见
夕日垂枝,缈如春光。
园中溪流潺潺还带着昨夜化霜的一点水汽,初生草芽嫩得如碧波粼粼,远山也柔和轮廓。
宝珠轻手轻脚替少女披上鹅黄兔毛领披风,便静静站在一侧。
窗前少女神情恬静修剪花枝,凉风描摹其眉眼,像雾那样薄清,似一整春的色光琉璃,都流进了双眼。
宝珠只觉二小姐真的美得惊人。
这样的美不似汴京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更像是早春雨自山林远赴而来,留下淡淡蜿蜒的痕迹。
然后润物细无声且沁人心脾,让人不知不觉沉沦其中。
她本就是老夫人派来伺候二小姐的奴婢,平日里二小姐的一言一行都要跟老夫人禀告,可跟二小姐相处了几日,她竟然觉得事事都与老夫人言明,可不就是背叛了二小姐。
意园中的其余几个小姐妹也是如此,二小姐对人极好,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更是与她们推心置腹相处。前几日她母亲生病了也是二小姐拿出银两让她回家探亲,待母亲好全了才回府伺候。
宝珠攥了攥拳。
她正想着,二小姐今日的汤药又送来了,二小姐不怕苦,更没有浪费喝得干干净净。那些氤氲的苦药烟气让人瞧不清她的眉眼,反而多了几分柔和不可接触的距离感。
二小姐还会跟送汤药的婢子道谢。
二小姐在外漂泊了十年,这十年间能将二小姐养成这副性子宝珠喃喃,那家人从前定然也是十分喜爱二小姐的吧?
可老夫人说了,不允许二小姐和之前的人再接触。
宝珠甚至想不明白,究竟要用如何的法子才能阻碍这些事。
她正苦恼着手却被人握住,宝珠抬眸一瞧,二小姐正望着她,似有些犹豫。
那捏在手上的手帕早已经有了几分湿润,宝珠连忙起身行礼:“二小姐”
“娘亲这些时日不提让我去小佛堂祭祖可是可是不信任我,我”姜藏月捏着手帕委屈垂泪,几度哽咽。
宝珠连忙解释。
老夫人只是怕她触景生情,也怕自己触景生情,这才耽搁了去小佛堂的日子。毕竟除却二小姐的牌位,先祖的牌位也在里面供奉着。
可以说是廷尉府最森严之地。
姜藏月一边说一边落泪,模样娇弱,更是让人我见犹怜,任谁都看不清她真正的打算。
“宝珠,你是怎么伺候二小姐的?”一声严厉的呵斥声响起,宝珠连忙下跪:“奴婢见过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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