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晓敏,认识你真高兴……”
对面,陈德文敲了敲小桌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是陈德文,你听说过我吧?”
许清欢看过去,是那个寸头圆脸,浓眉大眼的青年,“我们是不是读过一个高中?”
她就说有点印象。
陈德文一笑,“你总算记起来了啊?是啊,我以前经常在学校大操场上做检讨,你忘了?”
许清欢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没留意呢。”
“哦,问句冒昧的话,你和姓蒋的……”
许清欢抢着道,“我们退婚了,今天的早报上应该刊登了!”
她早上来火车站的路上,特意买了几份,以备将来。
陈德文笑道,“这是好事啊,恭喜你!”
许清欢洒脱一笑,“你去哪里下乡?”
陈德文道,“我听说乔新语去了黑省安广县红旗公社,我干脆也过去那边,你呢?”
“太巧了,我也一样。”
许清欢挺开心的,虽然和陈德文不熟,但好歹一个高中出来的,多少有香火情,这总比放眼望去全是陌生人要强。
中午,大家各自拿出了准备的食物,许清欢从包袱皮里拿了一个饭盒出来,里面装的是肉包子,是她之前在国营饭店的时候买了储存的。
特意提前拿出来,这会儿还是温热,也不会让人起疑。
要不然,食物放进空间前是什么状态,拿出来还是什么状态,那这会儿的肉包还是热气腾腾,别人不怀疑才怪呢。
于晓敏吃的是一个黑面窝窝头,硬邦邦的,每次用牙齿艰难地刮一点下来,慢慢咀嚼,再狠狠地咽下去,许清欢都觉得嗓子剌得疼。
但她并没有拿出自己的吃食与人分享,而是默默地将两个包子吃完后,去洗了饭盒。
回来的时候,于晓敏还在啃那个窝窝头,许清欢将饭盒里装的热水递过去,“要不要?这是我找列车员要的开水。”
于晓敏笑的时候挺好看,苹果肌鼓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弯弯地翘起来,“清欢,谢谢你,我能喊你清欢吗?”
“当然可以,晓敏,你也是去红旗公社吗?”许清欢问道,她观察了一下,好像去一个地方的人都坐在一块儿。
“是啊,我们是一个地方呢。”于晓敏早就想和许清欢说这个了,说起来,叽叽喳喳,像一只小麻雀,很讨喜。
和他们坐一块的还有另外三人,都是男同志,许清欢也没有搭讪的习惯,不过陈德文简直是个社牛,和那三人攀谈后,知道那三人是去冀省下乡,顿时就没有了交谈的欲望。
一天一夜后,火车到达燕市站,车厢里的人下了不少,上来的人不多,整个车厢比先前少了许多。
和许清欢三人坐在一起的那三位男青年也下去了,很快,两男一女上来了,。
“戴亦风,帮我把包裹放上去一下!”身穿白色布拉吉的女青年将手里的皮箱递给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
“你不会自己放?”名叫戴亦风的青年眼风都没有扫一下,径直坐在了陈德文的旁边,他占着自己左边的位置,等着另一位男
青年。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另一位男青年白皙俊秀,个子一米八左右,身姿挺拔,提着一个手提包,站在走道上,宛如一棵长在西北的小白杨。
“放上去,坐吧,火车要开动了!”戴亦风道。
布拉吉还在费力地举着手中的皮箱,想放到头顶的置物架上去,但提了不过半米高就没力气了,她哭丧着脸扭头对等着的青年道,“郑思启,求求你了,你就帮个忙吧,等到了,我在国营饭店请你吃饭!”
郑思启置若罔闻,还是旁边有个男青年看不下去了,这才站起身帮她将箱子放上去了。
布拉吉一扭头看到许清欢看过来,瞪了她一眼,怒叱道,“看什么看?有病吧!”
不等许清欢说话,戴亦风嗤笑一声,“自己有大病,还说别人有病,陆念瑛,我跟你说清楚,从这一刻起,不要和任何人说你和我们认识。”
原来是书中女主陆念瑛啊!
许清欢收回了目光,是被原主的母亲当亲生女儿养大的姑娘,原主生日宋宛霖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陆念瑛生日,宋宛霖会在老莫餐厅给她买昂贵的蛋糕的那个陆念瑛啊!
只可惜,陆念瑛这个名字是陆老太太取的,因为陆念瑛的母亲名叫陆让英,未婚先孕,难产而亡,老太太才取了这个名字,念瑛念瑛,永远不要忘了亲生母亲。
陆念瑛这次下乡,是陆明秋偷偷给她报名,本来应该是陆明秋的错,但书中写到,陆老太太狠狠地责罚了宋宛霖,并骂她对孩子们的教养不上心,闹得骨肉相残。
许清欢想到书中描述,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你笑什么?贱骨头!”陆念瑛怒骂道。
许清欢握了握拳头,“本来,我的手疼才好,你非不让我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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