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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秉臣看向面色不虞的男人,故意道:“哥,聂家牵连甚广,要铲除我们要付出的精力未免太多。而且为了一个景宁,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纪温庭又是何等聪明的人,瞥他一眼,推着轮椅转过身,淡声道:“聂家违法犯罪的事情做得还少吗,顺水推舟的事情何须大动干戈?”
纪秉臣摸了摸鼻子,说:“是。”
轮椅在电梯口停下,纪秉臣明白他还有话要说,走近几步站到他身边。
“一直在哭?”
纪秉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叹道:“是啊,哭的我衣襟都湿了。水龙头开了一样,哭个没完,让人心烦……”
他瞧着他哥愈发阴沉的面色,连忙闭上嘴,话一转:“刚才居然还敢凶我了。”
纪温庭抬眼看向他:“凶你?”
纪秉臣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这时纪秉臣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警察局来电。
纪秉臣开了免提。
“纪先生,向乐成清醒之后一直说酒是景先生灌他的……还说景先生打伤了聂佟。我们检查过聂佟的身体,他膝盖、手腕处确实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骨裂,还有轻微胃出血。这确实不是一般人和一般的力道能做到的……所以我们觉得他是喝醉了诬陷景先生。”
听到这,纪温庭和纪秉臣显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而对面人又继续补充道:“我们就怕他胡言乱语诬陷了景先生, 所以又请来了提前离开了的景家二少景樾。景樾说聂佟的伤是景宁打伤的没错,但都是景先生反抗的时候不慎打伤的。聂佟酒里的药也是他自己喝进的,当时向乐成已经喝多了, 景樾见聂佟对景先生欲行不轨, 想拦又没有能力这才提前离开。根据他的口供,我们后来确实又在聂佟身上搜出了不止一粒的□□, 除此之外还在包厢内搜到了润滑剂、避孕套和一些情趣用品。通过聂佟带来的朋友和碧涛阁老板的口供可以确定, 这些东西都是聂佟准备的,基本可以坐实他预谋进行犯罪的事实。”
听到这里纪秉臣已经忘了前面对于景宁的推断,面色阴沉道:“预谋进行?他是已经进行了!”
“您说的对,按您说的来办!”电话那头的人连连应声。
纪秉臣深吸几口气, 第一时间问纪温庭的处理意见。
纪温庭垂下眼皮,并没有先下结论,而是问:“他舍友怎么处理?”
那人立马道:“哦对对对!抱歉抱歉!我们刚才已经问讯过景先生的两位舍友, 得知他们在大二时就被聂佟收买窃取景先生的私人行踪和信息。其中不乏偷拍、偷录以及操控论坛舆论等不法行为,两人收了聂佟共计一百万元。这一次聂佟更是开了每人十五万元的价让他们合伙把景先生在门禁时间前骗出寝室。”
“操!”
就算是纪秉臣自己是个混蛋, 可景宁现在明面上到底是他们纪家的人,因此听到这里也再忍不住。
“给老子把他们查个底朝天!”
“是!”
电话挂断后纪秉臣仍满腹怒火, 去看纪温庭发现他哥也是面容森冷,色泽深邃的眼眸淬着阴瑟的寒。
纪秉臣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情绪上头,稍微缓和一下心情,才问纪温庭:“哥,你觉得该怎么办?”
“仔细查。”纪温庭的语气很沉, “不止是今晚。”
纪秉臣心中一凛,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景宁其实还有点担心的。
他知道他的谎言并不高明,景樾那里他还算有点把握,但聂佟和向乐成是肯定会说出实情的。
他只是在赌, 赌纪秉臣不会细查,赌自己的眼泪和弱小可以博得纪秉臣对聂佟和向乐成的怀疑。
再不然,暴露也就暴露了。
反正他到纪家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
他一向心态好,于是带着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莫名其妙睡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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