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没有反驳太乙说的话。
他自然希望一直不暴露魂幡的秘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自魂幡变得越来越强大,需要的煞气早已不是海量来形容,吸干了古战场的煞气才让积蓄好晋升道兵的底蕴。
以后需要的煞气只会越来越多,动静也会越来越大。
这跟法器的时候不一样,几十个几百个魂魄就让魂幡晋升了,可以严严实实的捂着不让人知道。变得强大之后怎么捂也捂不住的。
总不能因为这个秘密所以两人把性命交代在这里。
太乙死了,对涂山君没有任何好处。
这两人都是中期尊者,任何一个执掌尊魂幡都让涂山君生出无限的危机感。
哪怕暴露秘密,他也不能落在这两人手中。
生死被他人掌控是恐怖的。
“我不能死。”
听到涂山君说出这四个字,太乙点头道:“我明白!”
微微叹息:“若不是我执意选择这里,也许我们就不用……”
“这是我们两人共同做出的选择,没有什么需要懊悔的。”
涂山君的意思说的很明白,既然是两人共同做出的选择就不该推诿,亦或是自己承担责任,就算真要承担个什么后果也是他们两人共同来承担。
“那就开始吧!”
太乙挥袖甩出一杆寸许宝物,握在手中轻轻摇晃,化作丈许。
最顶端的半身骷髅恶鬼舒展着身躯,扬起飘飘大幡,青黑色的底,猩红封遍,金线交织出细密的针脚,绘制着腾云的百鬼千魂,只觉那万魔丛生。
魂幡即出。
万千煞气顿时如涓流汇聚成一条长河涌入。
如此动静自然惊动踏云的两位尊者。
扶摇哑然失笑,他们两人僵持不休也就罢了,怎得这小辈儿先按捺不住,率先祭出法宝就要动手了。
眼中的淡然闪过,静静观望那身着白袍的小修表演。左右不过是个元婴中期,难道当真能拿出什么宝贝不成?
涂山君抬手打开储物戒指,从中飞出一套阵旗,将之落在太乙四周。
双手结印。
伴随着气雾的凝聚,聚灵大阵展开,将太乙笼罩。
一层层大阵布下。
加持形成的阵光已将幽魂海的上空照亮。
此时,那两位对峙的尊者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
垂云尊者死死的盯着立在阵中央的尊魂幡,又看向守在阵法旁的涂山君,他的心中生出一个骇人的想法。
“嗯?”
垂云尊者捏法印打开法眼。
如柱的神光掠过,他心中的那个令人惊骇的想法渐渐凝实。
扶摇尊者用食指举在额头,法眼霎时开启。
不由惊声。
“他……”
“与那宝物同源!”
“他竟然不是……修士?!”
出手
两人迅速拉开距离。
着云程法袍的扶摇尊者余光掠过。
在他看来,一介元婴中期,纵然掌握如此重宝亦不过待宰羔羊。
翻手即可镇压,取走那疑似诞生器灵的宝物。
魂幡的役魂和器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像那巅峰大真君一般,气息浑圆、灵机勃发,感觉并不是寻常魂幡法器的役魂。
当然,仅仅疑似便已足够让他重视,传说凡是诞生器灵的宝物无一例外强大无匹,只要得到,就能彻底和垂云拉开距离。
更不用说这等重宝本身的价值。
据说,诞生了器灵的宝物蕴含着得道成仙的秘密。
尽管谁也没有证实过这件事,然而每一个执掌重宝的修士都是惊才艳艳之辈,在修行界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此宝物现世时,不正该由有德之人执掌吗。
岂可让神器蒙尘错投他人。
而在这星罗海,东海君失踪,死讯不过是被按住不发,那就只剩下一个竞争对手。
扶摇尊者眼中闪过精光,却被他收敛压下,恢复成往日的幽邃淡泊,只不过那锁定下来的神识却没有半点放松,反而一遍遍的刷过,又一遍遍的转回,在看到垂云与他做出相似的反应后问道:“你退什么?”
“你又为何要退?”拂袖揣手的垂云微微侧首。
古井无波的双眸泛起波澜。
抬手轻轻晃动托出一方小鼎。
鼎中水波荡漾。
翻掌间,小鼎迎风化作一方大鼎,花鸟鱼虫竞相飞跃在那鼎画青天,而那青天之上却有一只庞然大物,像鱼又像是鸟,伴随着鼎中水波涌出,停滞在鼎壁的奇异大物缓缓游动了起来,像是在广袤的大海遨游着,又像是翔于天空。
不过刹那,那道虚影就已经完全笼罩上空。
遮天羽翼缓缓归拢下来,攥出一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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