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心底虽被钓的着急,可醒来之后,看到阿慈那般羞愤欲死的模样,反而不好开口多问昨日之事了。
可有些话,他们询问不合适,有长辈来问却恰好。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家小孩!”玉师尊仰头,气昂昂开口。又说:“师父不通什么医灵术,所以也不知道从哪里能帮上你。只这段时日里,我多催生些上品灵种,再把家底掏一掏,定不会让你缺灵药可用,略尽绵薄之力。”
我一时,好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师……”
只是再张口的时候,那拖出来的尾音,软得几乎连我都吓了一跳。实在是太……像撒娇了。
那一声“师尊”听的人心跟着发软。
玉师尊拍了拍我头顶的软发,又轻笑了一下:“不过,我昨夜虽说喝醉了,胡言乱语了些话。但你睡着前,和你说的那些话,倒都是真心实意的。”
吹起徒弟来,玉师尊不见那在人前的窘迫模样了,而是真情实感地道:“是徒弟太出色了。你不要有压力。”
这句话,倒是得了宋星苒的赞同。他在旁边看了玉师尊一眼,满脸英雄所见略同的欣赏:“的确如此。”
百花杀师叔道:“是。”
即便是显得十分冷淡矜持,从不在修为一途上自夸或者夸人的容初弦,在此时也显出了难得的个人倾向来,跟着严肃地点头。
好好的送别之行,倒像是成了我个人的夸奖会一般。
我即便是再厚颜,此时面颊也跟着有些许发烫了,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日在几乎要陷落进梦境之前,酒意惺忪听到的那一串话。
……我不讨厌夸奖。
甚至可以说……很喜欢。
但大概是我从长辈处得到的夸奖太少,某种奇异的、别扭的心理作祟,我又排斥于自己会因为夸奖沾沾自喜,觉得有愧于这样真挚热烈的称赞,以至于到现在,也不好意思去细细回忆昨日听闻的那些话。
但在这样敞亮的、爱意的灌溉之下,脑海当中,还是清晰地浮现出那略显夸张的赞叹下,浮现出的诚挚之心来。于是我的头也越来越低,面颊越来越发烫。
宋星苒偏偏还要在此时撩拨我,笑嘻嘻地凑过来:“宝贝,害羞啦?”
我:“……”
于是我百忙之中,不忘抽出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玉师尊看到这一场景,目光又有些浮动了。
昨日所见,大概可以证明徒儿和容初弦的密切关系并非出于自己的脑补。她对这方面敏感了一些。而现在玉师尊怎么觉得,这位宋大少爷也未必正常——容初弦在此时表现得却很平静,甚至透出一种司空见惯的镇定感,让玉师尊一时间又开始有些迷糊了。
这到底都是什么关系啊??
宋星苒还不肯停:“害羞什么?本来就都是实话么。”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觉得宋星苒就是以看我羞耻为乐。看来那一腿,果然还是太轻了,不想个办法收拾他不行了……就在这一瞬间,某一句话忽然从我的脑海当中蹿过,那一缕灵光,莫名其妙地便撞到了像是线头一般缠绕在一块的思绪上。
我忽然间怔住了一下。
顾不得那点羞耻心,便将师尊昨日与我说的话,反复在心底琢磨了一遍。然后猛地抬头,看向宋星苒,有些怔怔道:“……宋星苒。”
“?”
宋星苒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的,也是心脏突然失序,虽然知道没什么好事,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靠了过去,问,“怎么?”
“你说的没错。”我喃喃道,“……是实话,谢谢你。”
宋星苒莫名其妙地被肯定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阿慈那双盈盈的目光看着,于是也跟着呆住了一下。
不论多少次,这样直接的冲击,宋星苒还是……没撩拨成对方,反而跟着脸红了起来。
——现在看来,倒像是他和舟小公子的表现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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