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锦衣卫像家丁似的抱着礼盒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呢?这景象,简直就像是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嗜血恶狼被拴上了狗链。
走在后头的年轻锦衣卫有些恼怒,忍不住用手里的礼盒挡住自己涨红的脸。
人群里传来小声的询问,争论着走在前头的那位姑娘的身份,直到有认得的人抛出答案——于是人群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位柏司药。
人群里传来接连不断的感叹。
毕竟这种神仙画面,真的太少见了。
……
这日午后,柏奕在西侧门等了许久,也还是不见柏世钧出来——这固然是一个不太妙的征兆,却也是一个说明父亲还平安的讯息。
他沉心静意地等到了未时,终于决定不再在这个宫门口枯等下去。
柏奕转过身向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今日从内务府老师傅们那里学来的手艺,他确实也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
只是,还未进得太医院的大门,他就看见离院门不远处停着几辆马车,其中有几架装饰都很华丽,柏奕一眼就认出其中一辆是曾久岩的。
而最边沿处,还停着一辆风格与众不同的马车,连车带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极其有钱的古朴气息。
柏奕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祥瑞
王济悬此时一个人站在离西柴房不远的二层小楼上,靠着角落里的窗,悠悠闲闲地往下看。
底下又是两波对峙的年轻人——自从柏奕跟着柏世钧进了太医院,这西柴房的热闹就没停过。先是招惹了大批的锦衣卫,然后又煽动学徒闹事,好好的柴房被折腾成了兔子养殖场,一群学徒还领了皇命颠颠地跟在这个厨子后头学怎么耍刀……王济悬哼了一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何况,即便是再太医院做到了御医,也不过是在仁心堂多一间屋子。柏奕倒好,直接将一个院子占为己用,还受到了建熙帝的默许……这是什么道理?
忽地,人群里窜出一个人来,指着南面的大门,眼中忽然露出几分光彩。
“柏师傅回来了!”
一听“柏师傅”这称谓,王济悬就知道说话的是跟在柏奕身边做事的年轻学徒。
众人都顺着学徒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柏奕大步流星地朝这边的走过来。
柏奕早就觉出这里的不妥,远远看见西柴房的门口又站满了人,脚下已经从走的变成了跑的。
“怎么回事?”柏奕皱着眉头靠近,“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年轻的学徒眼眶发红,也快步走到柏奕身旁,低声开口道,“柏师傅,有人来抢兔子。”
柏奕抬头,果然看见有个穿着道袍的女子站在西柴房的门前,她们的胳膊和脸颊上轻微地挂了彩,已经拔了剑。
在她们的对面,站着曾久岩和李逢雨,这两位公子哥脸上带着一点邪笑,扬手和柏奕打起了招呼。
柏奕又看了看站在曾、李两人之后的学徒——那些年轻的学徒身上没有功夫,看起来就狼狈多了。有的头发乱着,有的脸颊肿着,有的嘴角带血。
“太医院的守卫呢?”柏奕看向身旁的学徒,“有人闹事,怎么不叫守卫来把她们轰出去?”
“叫了,”学徒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他们过来看了看,说这事儿他们也不好管,叫我们自己协调……”
柏奕皱眉,“是哪个人说的不好管,你去把那个人叫过来。”
小学徒哽咽道,“现在怕是叫不过来了,他们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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