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时,李慕婉唤了他:“阿兄。”
王林微颔首。
“铁柱哥过两日就要上京了,不知雪还会不会下,官道不好走,就不能晚些再去?”王浩倒了酒,还有些担心。
屋内点了炭火,暖烘烘的,王卓说:“早些去也好,在京城备考一年,免得与上次一样,若是有点意外,还能有时间缓冲不是。”
李慕婉闻言低头,王林眼角瞧见她的低落,又怕她自责再起,说:“不会的,先前也是因为自己丢了身份鱼符和夹袋,即便去了上京也无法参与会试。”
“天麓山的匪徒已经清缴,此次若是走陆路也不怕了。”王卓道。
李慕婉好似一直就心绪不高,心里藏着事,恹恹的,花影察觉她的不对劲,手肘顶了她:“婉儿,怎么了?可是舍不得铁柱哥上京了?”
“没,没有,”李慕婉慌张解释,捧起酒盏一饮而下,“阿兄此行定会一帆风顺。”
“婉儿说得对,”王浩举杯,“铁柱哥定然能一举夺魁,往后就是赵国一朝宰辅,咱们王家村可要沾光了,若是做了官可不能忘记我们啊,到时候我王浩也要去京城,还得铁柱哥多照看一二。”
“来,咱们举杯,给铁柱哥碰一个。”
众人举杯附和,酒盏交错。
“多谢王浩,”王林说,“多谢诸位今日践行,王林谨记在心。”
楼下的戏曲唱得欢快,厢房里的热闹与谈笑绵绵不断,花影和王浩的声音最大,五人当中也只有李慕婉去过京城。
他们从行商客那里听来的京城趣事,谈起来颇为向往,唯独李慕婉,对京城总不愿多言,却总要无事一般与他们谈及几句。
酒过三巡,众人酒喝得多,已有醉态,李慕婉喝了酒便上脸,白皙的小脸因屋内炭火本就烘得热,加上酒意上来了,红得更甚。
花影见着捧起她小脸端详,说话气息醉态倍显:“婉儿,你脸好红,你醉了,不许喝了……”
李慕婉手中的酒杯脱手,见花影夺了酒,惺忪的双眸顿时光亮,起身就要去抢回酒杯,“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还我。”
嘴里话说得还算清晰,就是身子摇摇欲坠,得撑着桌面,才能勉强站稳。
除了王林,其他二人也趴到桌面不起,王林不贪杯,分寸把握得好,王浩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话,大抵是自己往后要成大富大贵之人的豪言壮志。
酒席菜碟杂乱,酒后的辛辣灼烧着胸腔,李慕婉那边还在与花影争夺酒杯,花影不应她,两人半醉中几乎要倒,见着身躯往下坠的人,王林从身侧熟练抬手把李慕婉拽回座位。
他声音凛然道:“坐好,醉了还这么不安分。”
李慕婉拉着小脸狡辩:“阿兄,婉儿没醉,你替婉儿把酒杯拿回来,好不好?”
“不许喝了。”王林感受着手臂被拽的力道,抓开她的手心,有斥责的意思,“安分一些。”
王林见四人喝得烂醉,没个清醒的,夜又渐深,戏楼的曲目换了几次,听客也所剩不多。
“回去吧。”
顷刻间,王浩拍了桌子抬起头,“走,王卓哥,你院里不是还有果子酒吗?咱们回去接着喝。”
花影与李慕婉还在周旋,两个醉鬼各说各的,没一句对得上,王卓清醒一些,还能自己走得稳,“走,今夜都别回去了,接着喝,不醉不归。”
王浩跟着起,拉过与李慕婉玩闹的花影,“走啦,快走。”
花影被拽着走,李慕婉也要跟上去,走出几步有撞上桌子的气势,身后王林一把抬过她手臂搭着自己肩,“你兄长若是看到你喝成这样,不会训你?”
李慕婉听得清,还能回他话:“哥?哥哥他会训。”
见她朝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跟哥哥说。”
王林不知她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唤着她名字:“李慕婉,你醉了。”
“醉了吗?那阿兄呢?阿兄也醉了?”二人就要走出门时,李慕婉踉跄不稳撞了门槛,身躯跌跌撞撞入了他怀里,王林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往后退,直到靠着墙面才稳住身形,身上的李慕婉伏在肩头。
她努力仰着头去看清那张脸,王林俯视着她,两人视线逼近,他能闻到她鼻息出来的酒香,热热的。按在胸前的手掌撑着力,她眼神涣散,却睁得很大,注视着王林那双星眸。
“阿兄,”李慕婉呼吸沉重,王林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贴得很近,“阿兄的一双眼睛,好生漂亮。”
李慕婉说着抬手轻抚过去,王林背贴着墙,双手却无处安放。
被她抚着眉心一直到鼻梁,他涨死了,声音哑得几近没有声,“李慕婉,你到底醉没醉?给个准信。”
她的双眸蕴藏的温柔中带了几分娇媚,只觉浑身轻飘飘的,热得很,一股冲动刺激着她,那是酒后给她带的冲动。
“阿兄,”她气息很轻,轻的让人觉得是一种引诱,王林耳根烧红了,手臂抬到半空却不敢碰她,飘起的发丝懒洋洋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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