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嘴巴会杀人可不是假话。
卫河墨果然没让知府失望,他先是错愕一瞬,随即便意识到知府这一出挽留是为了什么。
他沉吟半晌,“大人放心吧,这样结案没有一处是违逆律法的,应当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况且陈力海大人已经致仕,严格来说只能算白身,李良杀他的罪名也要打个折扣了。”
知府眼睛一亮,连连赞道:“是极是极,险些忘记这件事了。”
“不过……”知府心中打着算盘,就算是一点风险他都不愿意担,“听闻过些日子巡检刺史要过来了,河墨还是多留几日吧,届时若是刺史大人有疑议,你们也可与他辩说一二。”
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他们和巡检刺史辩说了?
卫河墨微微挑眉,只觉得这位知府属实是官场老油条。
不过,巡检刺史……
“是欧阳刺史吧?”卫河墨反问道。
知府愣了一下,“是,听说确实是欧阳家的子弟。”
卫河墨语调轻松,“那便没事了,我和这位刺史打过交道,也算是熟稔。他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老古板,会就揪住小事不放的,大人若是实在不放心,见到他时代我把手信给他吧。”
说着,卫河墨毫不客气地从知府的桌案上拿起一支毛笔,不过临下笔前看了一眼知府,“大人,不介意吧?”
“自然,请。”知府很识趣地让出位置,方便卫河墨写信。
看着卫河墨游龙走蛇的姿态,他不禁感慨,还说自己地位低微,连巡检刺史都认识,你们谦虚个什么劲。
不过。
知府偷偷把眼睛睁大了一些,探头去看卫河墨的字。
他没想到卫河墨的信上写得如此粗暴简单。
【欧阳大人,易山府的案子是在下和子君办理的,案子因为两方都死了,按照律法就此了结,望大人不要见怪。另,我和子君的结契礼在腊月初八,若是大人有时间,不妨来喝一杯喜酒。】
留下署名,卫河墨吹干纸上的墨迹,递给翘首等待的知府。
知府拿到书信,局促地搓搓手,“河墨,写得如此简单,刺史大人会不会觉得有些敷衍?”
卫河墨:“不会的,欧阳大人就不喜欢看那些长篇大论,越简单越好。”
这不是假话,先前欧阳刺史一起赶路上京的时候,卫河墨没少和他闲聊。
欧阳刺史曾和他大吐苦水,说每到一个地方,那些官员都要上书一大堆阿谀奉承之词,看半天才找到一句有用的话,眼睛都要瞎了。
知府讷讷:“哦,这样啊,欧阳大人真是务实。”
卫河墨暗笑,对待上官他们没花也能夸出花来。
“那么大人,我们就先告辞了。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卫河墨拱手道。
除了那个古怪的符文还悬在脖子上,其他的顾虑都完美消除了,知府很是满意,也不强留了,“好,你们去吧。”
……
胖小吏和高小吏在外面翘首以盼。
他们非常巧地又在卫河墨和程子君出门的时候前来拜访。
不过这次没等到失望而归,卫河墨就回来了。
胖小吏看到卫河墨眼睛亮晶晶的,“卫大人!”
卫河墨也没想到,“你们怎么来了?”
胖小吏:“大人,我想请你去酒楼吃饭!顺便,你能不能传授我一下,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厉害,洞察世事啊?”
卫河墨哭笑不得,“实在抱歉了,不过我们准备回去了,怕是没有时间。”他对这两个人有印象,一开始虽然是被派来观察他的举动,不过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
倒有几分倒戈向他的趋势。
他顶着胖小吏失望的眼睛想了想,“这样吧,我回去时有空就写些我的经验之谈给你,希望对你能有帮助。”
胖小吏喜出望外:“太好了!大人你人真好,谢谢!”
卫河墨摇摇头,无奈道:“快回去吧,也不知道你们等多久了,脸上都是汗。”
胖小吏连声应是,撒腿就要跑,还是高小吏眼疾手快把他扯回来,给卫河墨行了个师礼才走。
速度太快,卫河墨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
他只能受了两人的师礼。
“跑得也太快了……”卫河墨嘟囔着。
“大人……”李良一直在房间里面, 没等到卫河墨他们回来不敢擅自出门,加上还有两个小吏服饰打扮的人蹲守在门口,他摸不清底细, 一直望眼欲穿地等待着。
他想着临走前总要和卫河墨告个别才好。
“李郎君。”卫河墨越看李良面色红润的模样就越为他高兴,他眉眼弯弯地喊道。
“卫大人, 我准备动身了。”李良很是郑重地朝卫河墨作揖。
这是他做书童时,看着陈力海和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学会的,不过一直没有实践的对象。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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