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到后来叫不出声。
这期间仅仅过去十二鞭。
鞭子打得他皮开肉绽,有几鞭恰巧打在了相同的位置上,把黏附在上面的皮肉都打掉了,露出森森白骨。
吴生富面目狰狞,眼泪、鼻水、血水和汗交织在他的脸上,血淋淋一片,“啊……我错了……别打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彤看着他的惨状,只觉得无比痛快,只恨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不能把这个畜生活活打死!
等三十鞭打完, 吴生富已然垂下头颅,不知生死。
白时:【彤娘,我们回家吧。】
徐彤郁积在心口的那口气在看见吴生富的惨状之后, 陡然泄去。
“好,我们和孩子一起回家!”
衙役把掉在木架上的吴生富放下来, 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喘,不过应该也活不久了, 先把他带回官牢里,要是没熬过去就叫吴虎那小子给他收尸。”
吴虎正躲得远远的, 他看着吴生富被官府的人带走, 觉得有些担心, 后来也跟着到府衙里面来了。
不过他来得比较晚, 只看见吴生富最后被衙役拖出去行刑。
每打一鞭,吴虎就狠狠打个冷颤, 好似鞭子打在他的身上一般。
到最后,他已经是两股颤颤。
他米粒大的脑子想不出什么缘由, 只以为是自己喝酒误事, 害了吴生富。
此刻他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清算, 颤颤巍巍地走了。
吴虎一面走, 一面抹鼻涕:“舅舅, 是我对不住你啊,我害了你呜呜呜呜呜……”
可笑的是, 他哭得好似满腔愧疚,却连去官牢里面给吴生富送些伤药都想不起来。
又或者是,不想去。
作为吴生富的血缘亲人,吴虎一定会被牵连, 这辈子算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平日里有多仗着吴生富的势作威作福,将来他就会被其他小吏欺负得有多惨。
他现在巴不得离吴生富有多远就多远。
府衙里。
白时和吴生富被拖走了,堂下还有李良在。
百姓散去了一大半,他们以为今天的升堂就算结束了。不过有些人看见那个病恹恹的人还没走,想着后头说不定还有什么热闹可看,于是三三两两地站着等待。
其中包括李光西。
他本来只是看这边人多聚集在一起,所以带着班子里面的人过来看看。
没想到看见了之前还和他坐在一起喝茶的李良。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侧脸,但是李光西绝不会认错。
他着急得不得了,不知道李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被抓起来了。
看见吴生富那么凄惨地被执行鞭刑,李光西更是揪心。
他怕李良也被这样对待。
那样惨烈的酷刑,李良怕是十鞭都熬不过就一命呜呼了。
他揪住旁边一个陌生人问道:“大娘,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
陌生大娘也是一头雾水:“我都不认识他咧,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了。”
杂耍团的人不解道:“班主,你认识他吗?”
他们虽然小时候和李良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记忆早已模糊,根本不记得这一号人物。
李光西拧双眉不语,目光沉沉望着前方李良的背影。
李良从一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不管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也不曾抬起头。
直到知府说了句:“把人带上来。”
他才抬起头,目光一动不动盯着那个即将出来人的角落。
衙役小心翼翼地把被捆在椅子上的陈力海抬出来。
他长时间弯曲爬行的脊背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弧度,却在被发现身份之后,强行纠正过来。
知府不是叫人把他直直捆在床上,就是把他绑在椅子上。
感到别扭和不适的陈力海一直在来回扭动。
就算是手脚都被固定在椅子椅腿上面,可陈力海的手指还能动,他张牙舞爪地低吼着,威胁衙役把他放开,衙役一时不察,手背和手臂上被挠出好几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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