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得了班主的青眼,收为义子,班主年纪也大了,就把杂耍团交给李光西打理了。
李光西腹中倒也有些东西,昔日萧条落寞的杂耍团在他的手里,渐渐声名鹊起。
这一次来易山府,是受了某个大富商家的邀约,来给他的生辰宴添点喜趣的。
见到童年好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见李光西还想再劝他走,李良眉眼恹恹地挥挥手,捂住口鼻闷闷咳嗽了几下。
李光西知道今天是说不动他了,只能做罢。
他随意瞥了一眼外面,“狮儿,这人伤得这么惨,还被官吏押送,难道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凶犯?”
李良却是没有了再与李光西喝茶闲聊回忆往事的兴致,手指在茶杯中的茶水里面搅动几下,就起身告辞。
“光西兄,我还有事,要去医馆拿药,先回去了。”
“等——”还不等李光西挽留的话说出口,李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李光西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抬手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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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熙攘的人群,李良神魂失迷地走着,鼻尖仿佛还蔓延着血腥气。
他想不明白,陈力海的这一桩案子,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凶手。
还是那样惨烈的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李良不可避免地开始想象,如果是他被抓到,此刻躺在那里变成血人的就是他了。
这个想象让他浑身发颤。
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无畏,不惧死亡,李良嘴角扯出一抹笑,自嘲似的摇摇头,“迟早也是要死的啊……”
从发现陈力海还活着的时候,李良就想过会不会有一天,有人发现犬皮之下是一个人的躯体,从而顺藤摸瓜到他的身上。
他明白,让陈力海死去,从此消失在世界上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排。
当初,白时和徐彤交谈的时候,他听到了假死药的存在,明白这是徐彤的情夫用来帮她金蝉脱壳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李良神使鬼差地溜进了徐彤的房间,从那里偷走了一粒。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过就是这一粒小小的丹药,把李良从地狱当中拉出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李良并没有什么报复的想法。
毕竟他是奴仆,陈府把他买下来,给他一个安身之处,李良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徐彤离开以后,陈力海心中郁郁,铆足了劲来折腾身边的书童,也就是他和阿昌。
光是用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具还不够,那个该死的范医师研制了各种奇怪的淫药,这些药都被用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阿昌心思灵活,他也忍受不了这样变态的凌虐,于是想尽办法,给陈力海出各种玩乐点子,说李良身子骨嫩,怎么样的招数都玩得来,把陈力海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李良的身上。
李良不敢回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狗……
呵,陈力海在徐彤身上用过的玩法,在李良身上也玩了个遍。
那天白狗被陈力海杀了,剥下犬皮,于是府上就没有狗了。
可是这个对阿昌来说简单得很,他只是在外面搜罗片刻就牵回来两只流浪的野犬。
李良差点死在那里,第二天的时候分离不开,于是李良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任由陈力海观看。
陈力海觉得这样有意思极了,于是不准任何人帮他,李良就这样粘连着四肢着地行动吃喝了好几天。
他听着阿昌夸张至极谄媚的笑声,看着陈力海恶心的褪去下身对着他疏解的画面,麻木不堪。
再后来,范医师研制了一款新药,说是只要一杯,就可以让世上的最冷淡的人也疯狂。
于是陈力海给李良灌下了整整一壶。
让管家把李良的面孔罩上,拖着去了小巷子的墙里卡着,只露出下半部分。
他好害怕。
就这样看着自己坠落。
原本李良觉得自己是一株小草,只要有地方住,有雨露吸收,不管再艰难,他都能撑过去。
可是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他麻木的眼睛时常会看着陈力海,日益消瘦的身体里不断萌发恨意。
于是恨长成参天大树。
在陈力海身体每况愈下,范医师时不时就来府里帮他把脉的时候,李良就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他把假死药混在陈力海的药汤里面。
夜晚陈力海就没有了气息。
假死药的效果很好,范医师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管家他们也没有丝毫怀疑。
李良强忍着自己扭曲的笑意,面带悲痛地给陈力海办完了葬礼。
根据偷听到的谈话,李良知道这个假死药的效期很长,足足有半个月,如果想要提前唤醒只需要拿银针刺向百会穴即可。
在一切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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