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一大早就把豆腐和豆制品码放整齐,开始今日的吆喝,徐彤昨天心情大起大落,又是怀了孩子的人,难免劳累,现在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唉,丹娘子今日怎么不在?”
徐彤在这边改名换姓,化名为白丹,别人只以为他们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夫妻,到易山府盘下这个豆腐坊,做些小营生。
白时手中动作不停,利落地给来买东西的大娘包好豆腐,“给,林大娘拿好。娘子的肚子也大了,娃娃在里头闹腾,她太累了还在睡着呢。”
一听到这话,大娘关不上话匣子了,“要我说啊,女人生孩子,就是体格再健壮的都扛不住累。”
渐渐有人加入了话题,“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丹娘子那样五大三粗……”意识到人家相公还在,那人连忙改口道:“还以为丹娘子那样的女壮士不会害喜呢。”
“说什么呢,真是的,别和她计较啊。”大娘向白时不好意思摆摆手,“那你们家是不是得买头骡子拉磨了,丹娘子的月份大了,也不好继续拉磨,总不能你来拉吧?”
她瞅瞅白时那弱小的身板,不知道他是怎么给自己选了个这么健壮的娘子的,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随着豆腐坊的开张,开着开着倒给丹娘子练出一身爷们肉来。
“是该买了,待会去集市上看看。”白时附和着,眼见到了人们出门买菜的时间,街巷的人越来越多,他乘机抛出一句话,“最近易山府有什么大事吗,我看街上多了好些人,昨天还看见两位好生不凡的俊俏郎君。”
白时试探性问道:“莫非是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又开始了?”
“哎呀,赏什么花,时间早过了。”有人反驳他,“要说有什么大事,那还不是狗那事。”
“哦——”他一说,周围的人心照不宣,都知道他说的是陈力海。
“那事情还没完呢?这都查多久了,也没见个结果。”
豆腐坊前喧嚣嘈杂,可是就是没有白时想知道的那两个人的来路信息,白时暗自叹气。
“唉,我可是听我二爷家的表舅的小叔侄说的,他在知府大人府上拉车,听说,就是因为迟迟查不出来,所以知府大人去别的地方借来了个什么什么捕快,据说很厉害的样子。”
白时眉心一跳,直觉就是他昨日见到的人,“哦?是什么捕快?”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六岁小童跳起来,“是青天小捕快,我那天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他破了大案子,救了好多人呢。”
“对对,就是他,知府大人大老远把人接过来,就是为了查案。”
……
白时恍恍惚惚地关了豆腐坊,他一早上都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要强撑着不让来买东西的人看出不对来。
居然是来查陈力海的案子的人,他们会查到彤娘吗?
不,不会的,彤娘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查案不会查到她身上的。
怀抱着一丝侥幸,白时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人一妖会和官府扯上关系,他借着说给彤娘买安胎药的名义,去了趟离知府宅院最近的医馆,恰好碰上卫河墨他们从里面出来。
高小吏打了个哈欠,“大人,我们今日从哪里查起啊?”
卫河墨指了指方向,“我们再去一趟牙人那里,我还有些事情没问清楚呢。”
“好嘞,大人这边请。”
白时这下死心了,看到卫河墨身后跟着的穿着官府服饰的小吏,卫河墨是官府请来查案的事实已经不用置疑了。
我得做好打算才是。
白时这样想着,拿上医馆刚刚包好的安胎药就往家里跑去。
牙人看到卫河墨又来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大人——”话还没说完,卫河墨就开口直接道:“我找那个老伯。”
牙人:“哦哦,这就把人叫来。”
老人见卫河墨又来了,惶恐道:“大人,是我昨天说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大人恕罪啊。”
卫河墨连忙摆手道:“我并不是来问罪的, 我只是想再问一下,陈力海大人府上,加上下人奴仆, 一共有多少人?还有,府上是不是有一条狗呢?”
没想到卫河墨再次前来居然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老人有些怔愣,他用力回想了一下,“陈大人不喜欢有太多下人在府上, 加上他又喜欢打罚下人,所以府上的人来来去去, 死的死, 走的走。”
“固定的只有身边伺候的两个书童, 一个管家, 夫人那边有三个丫鬟,马房里一个车夫, 还有两个家厨,负责打扫院落的下人有四个, 我是其中一个。林林总总也就这些人了。”
“对, 还有一条来看家的狗。”老人好像想起当时的情形, 絮絮叨叨说起来。
那条白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陈府门口, 每天围着那里转来转去, 陈力海一回来就拼命冲他摇尾巴,往他身上扑。
陈力海本身是对养宠不感兴趣的, 耐不住白狗实在是太热情,极大地满足了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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