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位老大夫的齐心协力下,林如海体内的毒素在一点点变少,脸上的青黑之色缓缓褪去,清醒的时间逐渐变长,精神也好了许多。
按张太医的说法,只要再调理一些时日,林如海的身体就无碍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自是欣喜不已,黛玉更是激动地落下泪来,对几位太医再三道谢不提。
薛虯也收到了家中送来的信。
薛虯给薛母去信,一则是为了家传定礼,二来也是问薛母的意思。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薛虯之所以擅自答应林如海,一则碍于当时的情况,为了安林如海的心。二来则是相信薛母不会反对,这些年薛虯做下的决定薛母极少有反对的,这件事想来也不会有例外。
事实上也是如此。
薛母收到薛虯的信后其实有点不高兴,一来儿子出去一趟居然背着她定了桩亲事,二来便是因为定亲的人选。
薛母当然喜欢黛玉,不然也不会对她那么好,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送到林家,或许一开始是误解了薛虯对黛玉的心思,但时间长了,薛母也明白儿子对黛玉没那个意思,但依旧往林家送东西,就是纯粹心疼喜欢这个女孩儿了。
但喜欢黛玉,却不代表要娶她做媳妇。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自己儿子娶一个孤女,尤其在这个时代,姻亲关系是极其强大的纽带,她儿子完全可以娶个出身更好的妻子,让他的仕途走得更顺利些。
但薛母很快就想开了,她儿子能力卓越,这么点年纪就已经是从五品,靠自己也能登上高位。更何况他们家已经上了四王爷这条船,要是四王爷最后输了,这一船的人自然要打包玩完,要是四王爷赢了,薛虯有四王爷做靠山,哪里还需要其他人帮助?
更重要的是:薛虯做事总有他的道理,她并不想反对。
当然也是真的很喜欢黛玉!
于是薛母不仅没有反对,还送来了祖传的给嫡长媳的礼物,是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
薛虯带着这东西去正院见林如海。
今儿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烈,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林如海难得有了精神,叫人搬了张暖榻在院子里,出来晒晒太阳看看书,黛玉坐在他身边,父女二人正在探讨什么。
见到薛虯来了,林黛玉起身福了福,就要避开。
林如海拦住她:“这么见外做什么,虯儿来得正好,你来给我们评评理!”
薛虯也对林黛玉微微一揖,问:“林叔父和林姑娘说什么呢?”
林如海:“我与玉儿正在说‘诗’与‘史’,虯儿觉得哪个更重要?”
薛虯含笑道:“我猜林叔父认为‘史’更重要,而林姑娘定是觉得‘诗’更重要。”
“何以见得?”林如海问。
本以为薛虯会从性格、爱好等方面分析一番,没想到薛虯只是指指林如
海手里的书:“您手里拿着史书,难道还能临阵倒戈不成?”
林如海哈哈大笑,黛玉也抿唇而笑。
林如海:“那么你呢,你觉得谁是对的?”
薛虯:“诗以言情,史以记事,二者并不相同,何来优劣之分?叔父可别为难我了。”
“哪里是我为难你,分明是你滑头,谁也不想得罪!”林如海状似指责。
薛虯并不辩驳,又问起林如海的身体,现在毕竟是冬天,天气再好也有寒气,林如海大病未愈,这样出来可以吗?
林如海道:“问过太医了,略坐片刻没有大碍。玉儿还给我准备了暖榻,还有这狐皮毯子、帽子和围脖,便是想着寒也无法。”
他一副炫耀的语气,薛虯还没如何,黛玉先有些不好意思了,站起来细声道:“我去看看爹爹的药。”
得到林如海允许后,福了福身便带着丫鬟去小厨房了。
林如海这才看向薛虯:“你来找我,有事要说?”
“是。”薛虯往小厨房方向看了一眼,确定黛玉听不到他们说话,这才说,“之前定下我和林姑娘的婚事,是林叔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缘故,如今您身体逐渐好转,太医也说不会再有性命之危,这件事叔父是否要重新考虑?”
林如海没想到他说这个,皱眉问:“这是何意,你不满意这桩婚事?”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薛虯解释,“只是这桩婚事本定得仓促,叔父身体既好转了,或许想再替林姑娘看看其他青年才俊,若是如此,只当那话没说过便是了。”
林如海眉毛皱得更紧:“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愿意娶玉儿吗?”
“林姑娘品貌、出身、才德样样出众,晚辈自然愿意以她为妻。只是……”薛虯顿了一下,坦率道,“……只是眼下我对林姑娘并无男女之情。”
林如海还当是什么,原来只是这个。
他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才见过几面,年纪又小,哪里来的男女之情?以后相处多了自然便好了。你也不要多想,这婚事虽然定得匆忙,但是对我来说并不仓促,你不知道我病得厉害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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