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斩钉截铁:“确定!”
闻人家派去查看的侍从久久不归,而鼓点声仍然连绵不绝。
闻人家家主环视四周,微微蹙眉,立刻道:“取幕!”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作怪!
侍从闻言而动,抓住垂坠底侧的帷幕用力一拉——
侧头二楼的帷幕后,置着一面约莫能并排躺下十人的巨鼓。
原本应该是等众人饮茶露、食花糕时,由莹莹姑娘立鼓而舞,展现力与柔美之结合,婀娜绰约的风姿。
而此刻却有两道身影在巨鼓上蹦来蹦去,来来回回,玩的开心极了。
看起来相当嚣张。
楚辞兴致勃勃跟着探头出去,定睛一看——
她又将脑袋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问:“这会儿走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
因为闻人家家主已然凝目看清楚扰乱雅乐集的罪魁祸首,转身气势汹汹的向楚辞走过来了。
楚辞将手中的瓜子皮儿拍干净,心叹一声,嗑瓜子伤脑,她早该想到的。
庄园里还有谁能来去自如!
肆意嚣张!
胆大妄为!
丝毫不考虑场合。
侧台二楼巨鼓之上,快乐的像小傻子一样蹦来蹦去的两道身影,不是白羊和它对象,还能有谁呢。
好消息,白羊对她这个牧场主的指令还算听从。
坏消息,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身后缀着一排人的闻人家家主站定在楚辞面前,脸色略沉,仍然威仪又得体:“楚场主,这是何意?”
在场之人喧哗声渐起,既然不是主家安排,那这举动可就有点砸场子了。
楚辞无奈,问得好,这是什么?
难不成还能是心的呼唤,爱的奉献?
她施施然起身,先发制人问道:“您听听这鼓声,是否如春风携瑞兽,气势如虹?”
伸手不打笑脸人,楚辞又惯是个假笑当真心的主儿,不等对方作答,眉眼盈盈笑的真挚诚恳:“此为吉庆之礼,贺贵族风华正茂,事业日上。不请自来的贺礼,实在冒昧,让家主见笑了。”
白羊,等死吧。
今晚就吃涮羊肉!
闻人家家主显然不受这等说辞糊弄,他拧着眉,沉沉道:“确实冒昧。”
他还欲开口,一道淡漠的童稚声音插了进来:“此乐尚可,质朴天然。”
雪团般精致的孩童不知何时冒出来,冷淡的点评了一句。
闻听闻人曦的声音,闻人家家主目露慈爱,回过身,向还没到他腰部高的小少年行礼:“五叔公。”
这辈分真够高的,难怪叫小祖宗。
楚辞方才听了半天,感觉“质朴”不像是好话,何况他脸上嫌弃的表情实在不像“尚可”的样子。
但这个台阶她接住了,楚辞讪笑两声:“心意到了,也该停了。”
说着挥手招一小厮,低头对他耳语几句。
小厮便匆匆往侧台上去,不多时,闻人家连派数队人马都没止住的鼓声终于停了。
两只羊委委屈屈的随着小厮下来。
在场客人,无论是流觞前坐者,还是不远处的柳树下观者,纷纷交头接耳。
楚辞:……
这气氛怎么感觉像来搅局的反派?!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她谦虚道:“其实另有薄礼一份,不成敬意,稍后就到。”
方才看到闻人家有几位姑娘,回头选几款珠饰一同送过来,就当补偿了。
她装模作样和闻人曦寒暄两句,顶着众人的目光,沉稳自如的坐回去。
等巨鼓之上,娆丽女娘翩然起舞,大家的转移力渐渐转移,这才领着白羊赶紧撤。
闻人曦歪着头,盯着楚辞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扭头问:“方才她说了什么。”
被问的小厮先是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答道:“她……楚场主让我对它们说,牧场今晚吃涮汤锅。”
被拎回去的两只羊被动接受了长达数小时的思想教育。
在外面丢脸,可以。
丢牧场主的脸,不行!
带着牧场主一起丢脸,万万不行!
黑将军闻讯,专程赶来看现场,响亮打了两声鸣,不无幸灾乐祸之意。
如果能翻译成人言,它像是在说:“就是就是!重罚重罚!”
也不知它在激动什么。
楚辞的余光瞥见墙角阴影不太对,抬头一看,几只猴子蹲在墙头,看见白羊倒霉,停不住的嘻嘻笑。
这群野猴子是近两日出现在庄园里的,没有伤人的样子,楚辞也就随它去了。
白羊愤愤瞪黑将军一眼,又凶渗渗的怒视墙头那群猴,被楚辞重重敲了下脑袋,才委委屈屈的咩了声。
它的同伴,也就是从假牧场收缴来的那只羊同样咩一声。
白羊还有点小伤心,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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