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但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抓住任何东西,只是眼睁睁看着画面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哗啦!
东西摔落地上。
脚步声急匆匆响起,有人推开门:“又干什么?要我说你们两个病人能不能不要互相折磨你怎么了?”
韩明非紧紧按着蹙起的眉心,难以抑制浑身的战栗。余莫蹲下去扶住他的肩膀,见他脸色煞白,魂不守舍的,即便见他过来也克制不住地在发抖。
“你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余莫低声道:“喂!”
“没事。”韩明非捂住脸,冷淡的嘴唇竟然在轻轻颤抖:“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
医生急的火急火燎:“君轻!君轻你能不能看看他的情况,出事儿了你怎么还睡——”
没人回答,韩明非推开他,床的另一侧躺着的正是君轻。
他蹒跚着走过去,看见君轻平静躺着一动不动的样子,浑身就像是被抽了筋骨,彻底没了力气。
冰冷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而后浑身一软,整个人栽了下去。
“——我操了!”
余莫吓得瞳孔一缩,呆了一瞬后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掐着他的人中凄厉道:“你俩可千万不能一起倒下啊!我不想一个人奶孩子!”
红色的急救灯闪烁着光芒,走廊坐着的人脸色紧绷,手脚都是冰凉的。
韩明非分不清楚自己在哪儿,汗水慢慢沁出在皮肤上,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急匆匆穿过过道,胳膊上突然一重。
砰——
门被关上,两个人面对面,男alpha不动声色拉开了距离。
酒店房间里,昏暗暧昧的光线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女alpha坐到沙发上,伸手端了杯红酒,晃了晃,斯斯文文道:“不坐下陪我喝一杯吗?”
“我不喝酒。”
“离比赛还有一天,说起来有点无聊,不如我们今晚谈谈你刚才在干什么。”
韩明非沉默片刻,还是按照她的要求走了过去,坐到离她不远的沙发边缘。
女alpha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伸手将酒杯推到了他面前。
“你来晚了。”
“不晚,刚刚好,我相信你也不想受制于人。”
韩明非抬起头,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他知道一天后机甲会出事故,但无论怎么努力,他的身体都像是被人控制着,走出了那一步。
他的双手被人绑上,绳索落在两方手中,他听见爆炸声从耳边传来,看见会场中慌乱退场的观众。
橙红色的火势变大,逐渐遮蔽了整个上空。
燃烧的风声里,所有青涩的过往和愤恨都在那天彻底化为了灰烬。
急救室内灯光还亮着,几个护士脸色凝重焦急,一起急匆匆出了病房,很快消失在走廊。
“血压急剧升高引发脑出血,有可能诱发心律失常”
“严重可能昏迷数天、数周甚至陷入长期植物人状态”
“快快快!老师老师!仪器拿来了——”
韩明非呼吸逐渐急促,耳边声音逐渐远去。
失重感让他从云端急速坠落,无数背影在他眼前或冷冰冰离去,或毫无生机地死去,直到有人伸手揽住他的后腰,熟悉的战栗感弥漫全身。
是谁?
他现在已经死了吗?
他竭力想睁开眼,也想伸手抓住,但是指尖没有一丝力气。
别走别走
“老实点。”
为了汲取那一点爱,他被人压在冰冷的地面,被摁在床上,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被折磨崩溃多少次。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激烈强硬的x事中得到一丝安全感,从而一遍遍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浑身都被弄脏,腿根都在发抖的时候,他才恍惚记得,最初他只是想要一个轻柔的吻,一个温暖的拥抱。
但这些东西只有他难受的时候才会给。
君轻会抱着他,亲吻他的眼睫,抚摸他的头发,说:
“我也爱你。”
砰——!
握着他手的人带着他扣下扳机,一切都静止了。
韩明非指尖动了动,被她包的更紧。
他扭过头,鼻尖几乎跟比他高了一个个头的女alpha贴上。
逆光之下,女alpha唇角是戏谑的笑,似乎是察觉到他想躲,于是有人扣住了他的腰,下巴搁到了他的肩膀处,没忍住笑出了声。
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刺眼的光芒让他皱起了眉,枪微微抬起,他半眯起眼,模模糊糊的光晕中显露出一张凌厉的面容,看起来像是压抑着怒气,像极了河豚。
韩明非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
“醒了!”
“真醒了!姓余的!”
韩明非睫毛颤了几下,过了很久,病房慢慢安静了下去。
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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