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样,要不要奴婢为您寻府医?”
苏容妘视线一点点回拢,看向面前人焦急的模样,回话时提不起气力:“不必了。”
叶听看着也是干着急,不停歇的劝:“沈郎君也是个可怜人,终究是有缘无份,夫人也别执着于前情,还是得向前看才是,您想想家主,裴家的门是京都多少贵女争抢着要进,可家主的心只在您一人身上。”
她倒了杯茶:“您别的不想,也该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日后孩子知晓了沈郎君的存在,该如何想您?过去的事便过去罢,如今这世道乱的很,除了家主旁人也很难护一人周全。”
“一辈子就这么长,周不周全又如何,我不用他来护!”
她突然低吼出声,把叶听吓了一跳。
苏容妘抿了抿唇,眸中有些自责,而后双手抚住面颊,声音闷闷的:“对不住,你先出去罢。”
她撑身在圆桌上,身形显得单薄至极,叶听不敢离的太远,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
苏容妘想了一会儿,起身唤住她:“裴涿邂什么时候回来?”
叶听摇摇头,家主的事她做奴婢的如何能知晓。
苏容妘也不为难她:“等他回来了,我想见他。”
叶听觉得她这话都不用特意来说,家主有哪日回来,会不来见到她?
但今日,还是真出了意外。
裴涿邂一夜未曾回来,苏容妘也跟着一夜未睡,她坐在圆凳上熬到天亮,眼睁睁看着从深夜到天明。
叶听原本陪着她,但后来被她劝去休息,晨起过来时,眼里尽数都是心疼。
苏容妘的心绪已经从焦虑担心一点点平和下来,自嘲一笑:“他应该不至于故意躲着我罢?”
“皇后娘娘带朝中命妇去成佛寺的事,差不多要定下来了,家主昨日也要跟着忙这些事,所以才——”
既定下来了,那是不是说明,她也一定要跟着去?
她手攥的紧了紧,最后轻叹一声,不等她催,她直接回床榻上去:“我睡了,待他回来,我要见他。”
她不信,他当真能躲着一直不见她。
不想再看见他
裴涿邂确实没有故意在躲,而是沈岭垣被强制送出府后的第二日,裴家族人与逆党勾结的证据就送到了皇帝的龙案上。
他被皇帝传召入宫,即便是提前有了准备,仍旧险些被牵连。
他极力撇清关系,将唯一与谋逆的裴氏族人有关联的长姐都送回了祖宅,这才在皇帝面前得来些喘息的机会。
裴涿邂归家是在第二日下午,苏容妘已经等的没了脾气,屋中一片死寂,唯余他一人的脚步声。
他踏入屋内,便听见苏容妘低声道:“阿垣去了何处?”
裴涿邂脚步顿住,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即便是两日未曾归家,他仪容也没有半分不妥。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换了话头:“去成佛寺的人定了下来,我这两日尽力从中斡旋,可还是更改不得,不过放心,我会派人护在你身侧。”
苏容妘盯着他,没有顺着他,只是固执地继续问:“你将他送出府去,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她喉咙咽了咽,将那股腥甜气压下去,但还是因心绪太过起伏,声音有些发颤。
裴涿邂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送走一个多余的人罢了,这不是早便说定的事?我不同你说,你不照样还是会知道。”
他迎着她的视线上前:“我若是有心瞒你,叶听便不会给你透出口风。”
苏容妘咬了咬唇:“那他现在在何处?”
“妘娘,你不该过问他的行踪,我虽答应了准你能见他,但也仅限于知晓他是否活着。”
裴涿邂上前一步,想要抬手抚一抚她的面颊:“去成佛寺也好,算是散散心,将那些不该记下的人与事全然忘干净。”
可苏容妘没让他如愿,后退两步躲过他要触碰的动作。
她心口顿痛的厉害,无能为力的感觉将她笼罩,分明之前还有很多话想问裴涿邂,可如今见到了人,又觉得问再多都是徒劳。
“你出去罢,我不想看见你。”
裴涿邂眉心微蹙:“什么?”
“你是听不明白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缠上红线,又似有清泉涌入其中,模糊她的视线。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咬着唇,几步上前便推他。
裴涿邂被推的后退半步,反手控制住她的手腕:“你要因为他同我闹?”
苏容妘不说话,眼泪砸下来的时候直接抬手一蹭,不愿露出半分脆弱。
“妘娘,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控制住她的动作,声音也多了几分无奈:“别再胡闹,后日你便要动身,我无法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现在同我为不相干的人吵?”
阿垣于她,从来不是什么不相干的
人。
苏容妘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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